第21章 晉獻公違卜立驪姬楚成王平亂相子文(1)[第1頁/共4頁]

狐裘，貴者之服。尨茸，亂貌。言貴者之多，喻嫡庶長幼無彆離也。士佺預知驪姬必有奪嫡之謀，故為此語。申生與二公子，俱遠居晉鄙。惟奚齊、卓子，在君擺佈。驪姬益獻媚取寵，以蠱獻公之心。髯翁有詩雲：

女色向來是禍端，驪姬寵嬖獻公昏。空勞畚築疆場遠，不道兵戈伏禁門。

忽一日，報：“周王遣召伯廖來到。”桓公驅逐入館。召伯廖宣惠王之命，賜齊侯為方伯，修太公之職，得專撻伐。因言：“衛朔援立子頹，助逆犯順，朕懷之十年，迄明天討未彰，煩伯舅為朕圖之。”惠王十一年，齊桓公親率車徒伐衛。時衛惠公朔先薨，子赤立，已三年矣，是為懿公。懿公不問出處，率兵接戰，大敗而歸。桓公乃直抵城下，鼓吹王命，數其罪行。懿公曰：“但是先君之過，與寡人無與也。”乃使其宗子開方，輦金帛五車，納於齊軍，求其媾和免罪。桓公曰：“先王之製，罪不及子孫。苟遵王命，寡人何多求於衛耶？”公子開方見齊國強大，願仕於齊。齊侯曰：“子乃衛侯宗子，論挨次當為國儲。何如舍南麵之尊，而北麵於寡人乎？”開方對曰：“明公乃天下之賢侯，倘得執鞭侍擺佈，幸運已甚，豈不堪於為君？”桓公以開方為愛己，拜為大夫，寵之與豎貂、易牙等。齊人謂之“三貴”。開方複言衛侯少女之美，衛惠公先曾以女媵齊，此其妹也。桓公遣使納幣，求之為妾。衛懿公不敢辭卻，即送衛姬至齊，齊侯納之。因以長衛姬、少衛姬彆之，姊妹俱有寵。髯翁有詩雲：

專之渝，攘公之羭。一薰一蕕，十年另有臭！

獻公忌桓莊之族，慮其為患。大夫士佺獻計散其黨，因誘而儘殺之。獻公嘉其功，命為大司空。因使大城絳邑，範圍極其絢麗，比於大國之都。先獻公為世子時，娶賈姬為妃，久而無子。又娶犬戎主之侄女曰狐姬，生子曰重耳，小戎允姓之女，生子曰夷吾。當武公暮年，求妾於齊，齊桓公以宗女歸之，是為齊薑。時武公已老，不能禦女。齊薑幼年而美，獻公悅而烝之，與生一子，私寄養於申氏，因名申生。獻公即位之年，賈姬已薨，遂立齊薑為夫人。時重耳已二十一歲矣，夷吾年亦善於申生。因申生是夫人之子，論嫡庶非論長幼，乃立申生為世子。以大夫杜原款為太傅，大夫裡克為少傅，相與教誨世子。齊薑又生一女而卒。獻公複納賈姬之娣曰賈君，亦無子。因以齊薑所生之女，使賈君育之。獻公十五年，發兵伐驪戎。驪戎乃請和，納其二女於獻公，長曰驪姬，次曰少姬。那驪姬生得貌比息媯，妖同妲己，智計千條，詭詐百出。在獻公前，小忠小信，貢媚取憐。又經常參與政事，十言九中。以是獻公寵嬖無二，一飲一食，必與之俱。逾年，驪姬生一子，名曰奚齊。又逾年，少姬亦生一子，名曰卓子。獻公既心惑驪姬，又喜其有子，遂忘齊薑一段恩典，欲立驪姬為夫人。使太卜郭偃，以龜卜之。郭偃獻兆，其繇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