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公孫閼爭車射考叔公子翬獻諂賊隱公[第1頁/共6頁]
軍法向來貴整齊,挾轅拔戟敢胡為!鄭庭雖是多勇猛,無禮之性命必危。
許莊公老死於衛。許叔在東偏受鄭製縛,直待鄭莊公薨後,公子忽、突相爭數年,突入而複出,忽出而複入,當時鄭國擾亂,公孫獲病死,許叔方纔與百裡用計,乘機潛入許都,複整宗廟。此是後話。
殘暴全無骨肉恩,戔戔許國有何親!二偏分處如監守,卻把浮名哄外人。
齊侯出榜安民,將許國土地,讓與魯侯。魯隱公堅辭不受。齊僖公曰:“本謀出鄭,既魯侯不受,宜歸鄭國。”鄭莊公滿念貪許,因見齊魯二君交讓,隻索佯推假遜。正在群情之際,傳報:“有許大夫百裡引著一個小兒求見。”三君同聲喚入。百裡哭倒在地,叩首乞哀:“願延太嶽一線之祀。”齊侯問:“小兒何人?”百裡曰:“吾君無子,此君之弟名新臣。”齊魯二侯,各淒然有憐憫之意。鄭莊公見景生情,將計就計,就轉口曰:“寡人本迫於王命,從君討罪,若利其地盤,非義舉也。今許君雖竄,其世祀不成滅儘。既其弟見在,且有許大夫可托,有君有臣,當以許歸之。”百裡曰:“臣止為君亡國破,求保全六尺之孤耳!地盤已屬君把握,豈敢複望!”鄭莊公曰:“吾之複許,乃至心也。恐叔年幼,不任國事,寡人當遣人互助。”乃分許為二:其東偏,使百裡奉新臣以居之;其西偏,使鄭大夫公孫獲居之。名為助許,實是監守普通。齊魯二侯不知是計,覺得措置安妥,稱善不已。百裡同許叔拜謝了三君。三君亦各自返國。髯翁有詩單道鄭莊公之詐。詩曰:
再說鄭伯班師,行至半途,又接得本國文書一道,內稱:“宋衛已移兵向戴矣。”莊公笑曰:“吾固知二國無能為也!然孔父嘉不知兵,烏有自救而複遷怒者?吾當以計取之。”乃傳令四將,分為四隊,各各授計,銜枚臥鼓,並望戴國進發。
至七月朔日,莊公留祭足同世子忽守國,自統大兵望許城進發。齊魯二侯,已先在近城二十裡下寨等待。三君相見敘禮,讓齊侯居中,魯侯居右,鄭伯居左。是日莊公大排筵席,以當拂塵。齊侯袖中出檄書一紙,書中數許男不共職貢之罪,今奉王命來討。魯鄭二君俱看過,一齊拱手曰:“必如此,師出方為馳名。”商定來日庚辰,合力攻城,先遣人將討檄射進城去。
主客雌雄尚未分,莊公智計妙如神。清楚鷸蚌相持勢,得利還歸結網人。
孔父嘉見鄭伯白占了戴城,忿氣填胸,將兜鍪擲地曰:“吾本日與鄭誓不兩立!”右宰醜曰:“此老奸最善用兵,必有後繼。倘表裡夾攻,吾輩危矣!”孔父嘉曰:“右宰之言,何太怯也!”正說間,忽報:“城中著人下戰書。”孔父嘉即批來日決鬥。一麵約會衛蔡二國,要將三路軍馬,齊退後二十裡,以防牴觸。孔父嘉居中,蔡衛擺佈營,隔開不過三裡。立寨甫畢,喘氣不決,忽聞寨後一聲炮響,火光接天,車聲震耳。諜者報:“鄭兵到了。”孔父嘉大怒,手持方天畫戟,登車迎敵。隻見車聲頓息,火光俱滅了。才欲回營,左邊炮聲又響,火光不斷。孔父嘉出營旁觀,左邊火光又滅,右邊炮響連聲,一片火光,模糊在樹林以外。孔父嘉曰:“此老奸疑軍之計。”傳令:“亂動者斬!”少頃,左邊火光又起,喊聲震地,忽報:“左營蔡軍被劫。”孔父嘉曰:“吾當親往救之。”纔出營門,隻見右邊火光複熾,正不知那邊軍到。孔父嘉喝教禦人:“隻顧推車向左。”禦人著忙,反推向右去。遇著一隊兵車,相互擊刺,約莫更餘,方知是衛國之兵。相互申明,合兵一處,同到中營。那中營已被高渠彌據了。急回轅時,右有潁考叔,左有公孫閼,兩路兵到。公孫閼接住右宰醜,潁考叔接住孔父嘉,做兩隊廝殺。東方漸曉,孔父嘉偶然戀戰,奪路而走。遇著高渠彌,又殺一陣。孔父嘉棄了乘車,跟從者止存二十餘人,徒步奔脫。右宰醜陣亡。三國車徒,悉為鄭所俘獲。所擄鄭國郊野人畜輜重,仍舊為鄭統統。此莊公之奇策也。史官有詩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