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以毒攻毒[第1頁/共5頁]
扭頭朝著段爺作了個平頭揖,賽秦瓊那張冇有二兩肉的瓦刀臉上頓時掛上了一副假笑的模樣:“有段爺您在這兒鎮著場麵,膽量再小的也得有了主心骨不是?我說段爺,您今兒可算是露臉露大發了――四九城裡多少場麵上走著的爺們,都得眼睜睜瞧著段爺您一語定乾坤,斷下今兒這場麵上的勝負?”
打從滿目春書寓一夜之間改換了門庭,本來該按日子交到了本技藝裡的貢獻錢成了段爺的梯己,賽秦瓊心口裡頭就堵著一股子氣。
說來也巧,也就在賽秦瓊正籌算忍氣吞聲裝冇事人的時候,假和尚倒是領著白傻子找上了門。三言兩語說明白了來意,賽秦瓊眸子子一轉悠,當場就應下了替馮六爺站場子的事由――隻消在馮六爺欺詐火正弟子意的場麵上露個臉,贏了能分五成紅利、輸了也能得三成印子錢,更何況那印子錢還是先給了打底,這買賣裡外不虧,王八蛋纔不乾呢!
嘲笑一聲,熊爺臉上惡相畢露地湊到了馮六爺跟前:“論著輩分算又如何著?見著了馬二爺,我姓熊的一個頭磕在地下,那是禮數!可見著您我磕一個,您受得起?來來來馮六爺您找張麵南背北的椅子坐穩了,我姓熊的這就給您磕個脆的?!”
照著老輩子人的傳說,乾隆年間有從江南來的一名大儒跟都城裡馳名的學問宗師當眾坐而論道,兩撥人背後都有長臉撐腰的人物飆著勁的放萬響鞭炮,八仙桌壘出來的講壇足有八層,這還是怕犯了九九之數的忌諱才兩邊乾休!
纔剛胡亂與半月樓老掌櫃打了一拱手,賽秦瓊身後已然傳來了段爺那招牌式的憨笑聲:“今兒這場麵可真是該來的、不該來的,全都到了!我說賽爺,您這是來瞧熱烈呢,還是來戳場麵?身邊帶著這麼多弟兄,腰裡頭都還彆著傢夥什,您也不怕嚇著怯懦的?”
到最後,兩位坐在了半天雲裡當眾坐而論道的大儒講了些甚麼,估摸著底下冇一個聽明白了,但那高築講壇的威風做派,倒是叫人緊緊地記在了內心!
眼瞅著馮六爺冇事謀事似的張嘴指責,跟在半月樓老掌櫃身後的管事忍不住開口搶白道:“馮六爺,您說的這都對!這兩座講壇不恰好就擺在了南北對應的位置上麼?您怕是猛不盯冇瞅準了方向?”
狠狠地朝著馮六爺腳底下吐了口唾沫,熊爺非常不屑地嘲笑起來:“就你這副尿性,也敢說在杆子裡有輩分?今兒要不是怕弄死了你就瞧不見這場熱烈”
話音剛落,從半月樓門前已然傳來了熊爺那粗暴的嗓門:“喲嗬?我瞥見的這是誰啊?今兒這日子不對吧?如何哪條臭溝裡的蛆都爬出來擱場麵上閒逛來了?”
拿捏著一副裡手熟行的架式做派,馮六爺指著遙遙相對的兩座用八仙桌搭起來的講壇叫道:“這對坐論道,雖說是學問麵前無大小、本領上頭無凹凸,可畢竟今兒是同門論道,還是得講究個輩分上的凹凸尊卑!就這麼兩座普通高的講壇,這算是誰徒弟、誰門徒?誰前輩?誰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