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火中取栗 （上）[第3頁/共4頁]

忙不迭地一點頭，段爺謹慎翼翼地開口說道：“戴爺，眼麵前那些個順手找倆碎催頂雷的路數，怕是已然行不通了！我揣摩著.......您這兒可還真得出點血？”

且非論同道社中百般端方森嚴，那就是擱在南京的軍事調查組，每年光是在就義、殉職、殉法的三殉牆上貼出來的照片就得有過百張，這還隻說是馳名有姓有職位的主兒。碎催幫閒天然另算。

眼睛裡突然閃過了一絲寒光，戴爺嘲笑著看向了滿臉恭敬神采的段爺：“嗬......段爺您可真是替我們同道社打的好主張？叫我同道社出人頂雷？您也細心揣摩揣摩――這買賣家都得是有買有賣方成買賣，更何況響槍見血的事由，難不成績是我同道社一家鬨出來的幺蛾子？”

微微閉著眼睛。戴爺順手從書案上拿起了一支紫銅鎮紙在手中把玩著，瞧那模樣倒是很有些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大將風采，可內心頭倒是實在叫段爺這番話滋擾了神思。

估摸著是在四九城裡頭一回見著這麼橫的門房，段爺內心頭編排好的片兒湯話頓時卡在了喉嚨口，僵著身子老半天，方纔強笑著朝那半老頭子再打了一拱手：“徐爺，我這內心頭哪兒就能衡量不出來個輕重緩急？今兒上門來求見戴爺，那是當真有要緊的事由，要跟戴爺籌議呢！”

冷著一張臉，從門房裡迎出來的半老頭子壓根都冇瞧湊到了自個兒眼麵前的段爺，反倒是抬眼朝著段爺身後空落落的街麵上掃視了半晌，方纔梗著脖子朝段爺低聲說道：“段爺，這地界您既然是曉得了，冇啥要緊事也就甭來，免得我們兩下不便！今兒來，啥事？”

“段爺，老話都說天子不差餓兵，您如果另有啥話......痛快說了吧！”

“如何說？”

悄悄用紫銅鎮紙拍打著另一隻手的手心，戴爺像是全然偶然般地朝著垂手站在屋角的門房老徐說道：“老徐，我記得在料鬥衚衕有一處宅子，主家像是姓羅？”

乜斜著眼睛，戴爺嘲笑著看向了書案前哈腰站著的段爺：“段爺，既然您今兒都能這麼撞上門來，怕是您內心頭已然是有了準定的主張？”

嘴裡頭絮乾脆叨說著話，段爺一雙小眼睛倒也冇忘了細心打量戴爺臉上的神采。眼瞅著戴爺臉上陰冷神采垂垂有些鬆動。段爺用力嚥了口唾沫，扯著乾澀的嗓子朝戴爺低聲說道：“戴爺。我這兒跟您說句不知深淺的話，您聽了要不順耳，您就自當是我姓段的滿嘴噴糞――要論起您這同道社在四九城裡辦的百般事由，那向來都丁是丁，卯是卯，眼裡揉不得沙子！可話還得說返來，您這同道社哪怕就比如當年的錦衣衛、粘杆處，能禦前行走、先斬後奏。那可也扛不過一個.......那戲詞兒裡頭說的、和光同塵、事緩則圓的事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