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強借東風[第1頁/共4頁]

背對著相有豹坐著，渾身高低打扮得像是個外路土財主、腦袋上還扣著頂遮臉棉帽的段爺悶著嗓門嘿嘿幾聲，這才應著相有豹的話頭說道：“相爺，這回您橫是曉得四九城裡水有多深了吧？門外邊餛飩挑兒背麵坐著的那幾位。是您新招攬的長隨不是？要不要請出去一塊兒喝杯茶、吃完爛肉大麵？”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有個火正門堂口戳著，這相有豹就算是條蛟龍，也都不敢離了他那條永定河！”

目睹著相有豹這副失魂落魄的冇頭蒼蠅模樣，綴在相有豹身後的兩撥同道社的人物，倒也全都是見怪不怪，彼其間也都還趁著來往前後、更調盯梢位置的時候低聲嘀咕起來：“不都說這相有豹是小我物、乾活兒的時候也都還算是能出得了場麵麼？如何今兒一見，倒是這麼個冇膽兒的德行？”

眼瞅著段爺呲牙咧嘴的那副難受模樣，段爺身邊一主子碎催頓時湊到了段爺耳邊，低聲朝著段爺說道：“段爺，方纔相有豹說的那話.......您覺著靠譜麼？”

還是是端著茶杯遮臉，相有豹倒是低聲應道：“段爺，那您如果然冇招兒了，我這兒倒另有個餿主張？”

“另有他說的那大清國天牢裡的路數，到底是個啥？”

“奔哪兒？”

寂然感喟一聲，段爺差不離都要癱在了座頭上：“不瞞相爺您說，您這回可算是給我姓段的上了回眼藥子了！丁點風聲冇有，清華園裡就蹦出來十好幾個菊社內裡的人物，捎帶著滿城清朱紫物眨眼工夫全到了場麵上！相爺。您是不曉得我這幾天........我這八輩兒祖宗都叫人從墳裡刨出來罵了個全活兒！”

也都不曉得相有豹是不是天生就有集合財氣的本領，都冇等相有豹把那碗爛肉大麵吃上幾口。七八個力巴打扮的壯棒男人、一個瞅著像是外路進城瞧希奇的土財主和倆主子碎催，也都前後腳地進了那敞門臉的小茶社中，吆五喝六地教唆著那小茶社中掌櫃、伴計忙得滴溜溜亂轉，半晌也都消停不下來。

“嗯......這還進了茶社了？要出來盯著麼？”

“段爺，您自個兒內心也都明白，菊社這招牌字號在四九城中已然是臭了大街了！那就是您豁出去了護著菊社，保不齊隔天就有人藉著這股子風頭朝菊社動手，也幸虧場麵上爭個露臉得名！這我如果您.......我就跟菊社裡頭的人物細心籌議，看看能不能也學一回大清國天牢裡頭的路數？”

且非論戴爺與門房老徐暗自揣摩些如何事由，單論打從戴爺住著的宅子裡失魂落魄模樣走出來的相有豹，跌跌撞撞在街麵上走了足有一袋煙的工夫，卻也還像是冇尋著要去的方向普通，儘管順著街麵上的人流胡亂閒逛。偶然候叫街麵上人流裹著進了街邊的買賣鋪麵，可不過一會兒的工夫，卻又啥都冇買就從鋪麵裡跟著不相乾的旁人走了出來，接茬撞進了附近的另一家買賣商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