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寄語傳音[第1頁/共4頁]

纔剛掌燈的時候，書寓衚衕裡還是熱烈起來。百般四九城中場麵上有頭有臉的人物或是坐著汽車、或是坐著黃包車在一到處書寓門前擺足了架式、撐足了場麵以火線才慢條斯理踏進書寓大門，跑街傳信采買的碎催、酒樓飯莊送菜的伴計，也全都貼著牆根小跑著奔向了各自要去的地界。一時之間，倒是很把書寓衚衕烘托出來幾分衣香鬢影、人流如織的場麵。

嘲笑一聲，段爺毫不客氣地打斷了那碎催的話頭：“如何著，就這麼仨瓜倆棗的幾個瑣細，也就能把你勝利瞭如許？今兒段爺我這一桌席麵一番話，要換的可不但是這點散碎銀子！”

很有些滑頭地眨巴著一雙小眼睛，段爺本來端方著的神采再次換成了昔日裡的憨笑模樣，伸著肥大的手指朝相有豹指導著笑道：“相爺，您這麼焦急把自個兒給摘潔淨了乾嗎？就算是六國飯店裡頭的事兒跟您扯不上乾係，菊社後院鬨出來的動靜也都與人無尤。可半月樓後邊.......”

一時之間，本來就隻要段爺與相有豹坐著的小樓中全然冇了半點動靜，就連頭頂上電燈膽中竹絲收回的纖細嗡嗡聲也都清楚入耳，聽來倒像是有一窩馬蜂在兩人頭頂迴旋普通.......

拿捏著一副驚詫的模樣，相有豹很有些心吃緊忙模樣地叫喚起來：“我說段爺，這話您可千萬不能朝著我身上掰扯呀！六國飯店那樣的地界，裡頭來往收支的全都是四九城裡有頭有臉的人物，傳聞另有洋人的大官也都常駐在裡邊，哪兒就是我這靠著服侍玩意混口飯吃的人物能去的地界？特彆是.......街麵上可都說了，前幾天六國飯店裡頭響槍放炮的，傳聞另有人扔了掌心雷，能辦出來這事兒的人物。那也不是我一個碎催能攀附得上的主兒不是？”

突然間端方了神采，段爺伸手在桌子上悄悄一拍：“這不還得說相爺您能明白我姓段的這點心機麼？我說相爺，我們可也都甭繞圈兒比耐煩了。我這兒就教您一句――六國飯店裡頭那場麵，您曉得點兒動靜麼？”

憨笑連連當中，段爺自顧自地再滿上了自個兒麵前的小酒盅，像是不經意似的曼聲說道：“相爺，這真佛麵前不燒假香，您是真不曉得我今兒請您過來......是為了啥事？”

驚奇地看著段爺那帶了五分酒意的麵孔，手裡頭還捧著酒壺的碎催禁不住訝然應道：“段爺，您是說火正門背後還得有人撐腰？那.......四九城裡難服侍的主兒，除了那些個西洋人以外就得是菊社和那些個同......同道社的人物，再要找出來能給火正門撐腰的人物.........段爺，這還能有哪路神仙呀？”

微微眯起了眼睛，相有豹也不策應段爺的話茬，隻是悄悄地盯著段爺臉上那陰晴不定的神采。而段爺在說完了一番話以後也不再開口，隻是臉上神采變幻不休，倒像是在絞儘腦汁地揣摩著甚麼事兒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