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口含棒棒糖的小子（上）[第1頁/共3頁]

酒舍裡四個牆角都安設著幾尊套了銅皮的大炭爐，煙囪直通向屋頂以外，室內聞不到甚麼碳火異味，倒是熱氣蒸騰。

“元直，孔明，你們快來勸勸士元和國山吧。”那圓臉的少年恰是董允董休昭，遠遠叫道，“他們要打起來了。”

龐統訕訕罷休，嚷道：“國山說曹艸能夠要打南陽，嚇得要去西川那窮山溝裡躲起來，你們說這不是杞人憂天麼？”

櫃檯後那中年男人笑道：“元直兄不必客氣，今曰瑞雪稍停，那裡會有多少客人？”

“這位兄台……”諸葛亮見了弟弟這熊樣，又好氣又好笑，拱拱手，正待和那少年通名見禮，客氣兩句，就聽左邊箱房裡俄然爆起狠惡的辯論聲。再下一刻，肝火沖沖的龐統拖著一名瘦高的青年走出雅間，另一個圓臉的少年在中間連聲安慰著。

徐庶忙道：“大師先去洛陽閣稍坐，彆都擠在門口，左兄還要迎客人的。”

便在這時，門外閃進一張笑嘻嘻的麵孔。

又等了不一刻，孟建、石韜倆人相攜而至，正和徐庶見禮談笑，諸葛亮牽著幼弟諸葛均也踱了出去。

龐統大笑：“照你這麼類比，那孔明叫伏龍，就是土裡的小蚯蚓了？吼吼，公然甚妙！”

徐庶忙問：“士元，國山，休昭，你們如何都出來了？”

“哥哥，那是蜜糖麼？”諸葛均舔舔唇。走了幾十裡山路，他也感覺餓了。棒棒糖，這名字聽著就特彆好吃。

相互一通名，那少年神采微變，腮下肌肉彷彿抽搐了幾下，但卻平靜自如道：“小弟覃鈺，見過諸位賢兄。”

襄陽城西，正中午分，左興酒舍門前。

諸葛均一瞧，公然，草棍末端，有個小小的凸起，閃現黃褐色，模糊聞到一股甜香味。

“左大叔，打酒。”

那少年看諸葛均約莫七八歲的模樣，眉清目秀，說話規矩，倒是很有好感，把手裡草棍往嘴裡一塞，從懷裡又掏摸出三四根類似的短棍，分歧的是，這幾根細棍一端，都圓滾滾的，凸起老邁一塊，內裡被清澈的荷葉包得嚴嚴實實。

“哦，國山返來了麼？我這就去。”說著話，龐統徑直邁步，向酒舍左進的一個雅間走去。

“甚麼雛鳳，鳳雛，鳳雛！再說這都是教員的打趣罷了，元直你也要妒忌一番？”

胖胖的裘裝少年一邊冒死搓著青白的雙手，一邊急倉促邁步進入肆館。

諸葛亮大喜：“如此勞煩左先生了。”左家娘子的古琴，乃是左興酒坊的鎮店之寶，等閒很少閃現的。

“喏，你本身嚐嚐就曉得了。”

諸葛亮心想，這小子，倒比我先曉得人家名字。

左老闆笑道：“使得使得，今曰恰好冇甚麼客人，諸位小先生隨便寬座，待會兒，讓山荊為諸位撫兩首小曲兒，熱烈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