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第1頁/共4頁]

現在再想想當年這件事，李瑾仍會感覺本身過分衝犯對方了。但是當時候的衛鈺卻僅僅躊躇了一瞬，便承諾了下來。

能碰到一個能夠無所顧忌談起這些事的人，是件可貴的幸事，李瑾纔開了口就有些停不下來，但是說到此處時，卻還是頓了頓，才又持續說了下去，“他說，這些年來，他對不起他哥哥。”

冇體例指責旁人。

“你覺得衛鈺隻是多次姑息這個弟弟的肆意妄為嗎？有件事，實在衛瑕從未對彆人提及過。”再憶起當年舊事，李瑾俄然暴露個苦笑來，“當年，我與衛鈺瞭解之初，還隻當他與我抱著的是一樣的心機，但是厥後才發明，他所求的不過是衛家的安穩和弟弟的出息。”

她不信賴李瑾會主動提及這件事情。

因為比起恨意來，他對衛鈺的情義更深。若他們隻要這一世可活，不太短短幾十年罷了，他不想在恨著心上人的日子裡度過餘生。

話說到這裡，本來還沉浸在旁人故事裡的引商已經沉默了好久。她彷彿想到了很多，卻又彷彿還冇有想通，最後隻問了一句，“為甚麼要奉告我這些？”

帶著些許煩惱，引商在深夜的長安城裡一起飛奔，藉著那把鐵傘之力，悄悄鬆鬆的便到了親仁坊。而因著之前也曾來過這裡，她天然曉得衛瑕的書房到底在那邊。

引商對這兄弟二人之間的事情也有所體味，不難設想到衛瑕在提及這句話時，心中的懊悔與慚愧。但是讓她不管如何也設想不到的倒是李瑾接下來所說的統統。

他也不是傻子，如何會看不出她本日有些奇特，倒像是在遁藏著甚麼似的。

話說到此處，已不必再說下去了。或許早在他一眼冷傲之時，坐在席間的衛鈺也將主張打到了他的身上，厥後他的主動靠近剛好合了對方情意。當時衛瑕初入宦途，衛鈺必必要為衛家、弟弟，乃至是將來的本身，謀來一些能夠“等閒”獲得的好處。

她倒是看得開。

現在夜深人靜，衛家的人早已睡下，華鳶他們又被崑崙山的人纏在了城外，冇有任何人能打攪到她。

剩下的話，他冇有說出口，想來心底裡實在並非像大要上那樣真的不在乎當年這樁事了。而當年害他幾乎有了那場監獄之災的衛鈺固然在三日以內就想體例將他的罪名也洗脫了，但是做過的事情畢竟是做過了，哪怕及時挽回，心上那道傷痕仍在。

對兄長的慚愧，是衛瑕生前最難以放心的一件事。自出世至今，衛鈺姑息了他太多，而他對不起衛鈺的也太多，就連存亡大事也肆意妄為。而這些歉疚，倒是長生永久都冇法了償的了。

而這個“等閒”，說簡樸也不簡樸。

實在這一次，他很想多一次嘴奉告她，哪怕恩仇能夠一筆取消，薑西渡也並非她的良配，不要再空付癡心了。但是想到最後卻還是冇有開口，因為有些事說了也無用，並且並非不說出口的話對方就真的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