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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汁見底，拿了丫環遞上的巾怕擦拭過嘴角，餘光瞥見桌上一封未有署名的信封，“這是？”

項瑤斂了斂眸子，沉吟半晌，提筆於紙上落了字，交由侍從轉送藺王府。

安瑾拿起拆看，紙上筆跡清秀，彷彿在哪見過，然隻要一列列的藥名也讓人莫名，安瑾將喝儘了的湯碗擱了桌上，一邊落了深思，很久，眉心快速一跳，心臟莫名鼓譟起來。“那藥渣是否還在？”

項筠不語。

“怕我會對你做甚麼？”

屋子裡餘下安瑾主仆與她，項筠略是心慌了下，摸不準她想做甚麼，眼底儘是防備。

“方纔有人送來，奴婢見王妃冇返來就擱了桌上。”那丫環稟道。

門簾撩起，珠子相撞的清脆聲音驀地響起，引了屋子裡兩人的重視。

“回夫人，王爺已經措置潔淨，毫不會透出去半個字兒。”侍從答得利落，神采冷僻，言下之意倒是瞭然，畢竟隻要死人才守得住奧妙。

“那不是普通的方劑。”項瑤揚眉，依著安瑾聰明定能瞧出端倪，屆時……便有好戲看了。

“王爺可在府裡？”項筠咬了唇角，凝著安瑾發問。約莫是病好了，後者敷了淡淡脂粉，一改病秧子神采，顯了光彩，也更與她成了比較，極其諷刺。

景元帝變態的態度她倒能猜到一二，四五十歲正值丁壯，皇位權勢怎容得崽子覬覦，爭到底都一定是贏家，端看哪個本領了。上一世顧玄曄恰是清楚景元帝這心機，贏過成王不說，還不觸碰景元帝那條底線，得了賞識，最後如無不測當是他繼了大統……

“在不在與你一罪婦有何乾係？”安瑾覷向那婆子，“她不吃，拿了喂狗去，莫糟蹋糧食。”

丫環見狀拿了事前備了的蜜餞，“王妃莫怕苦，這藥對身子好，擱這兒剩不下幾包，管事的不知如何回事，平常早拿來了，許是忘了，奴婢下回催催去。”

顧玄曄，你為何這般狠心待我！

項筠因著她決計咬重的四字心下大亂，緊緊捂了肚子，“不，我不會把孩子交給你的。”

“王爺客氣了。”項瑤接了由雲雀轉手遞呈上的錦盒，翻開一瞧，裡頭擱了塊羊脂白玉雕的貔貅掛墜，質地溫潤細緻，光彩純潔，當是上品，小貔貅憨態可掬，外型敬愛，項瑤瞧著生了喜好，倒也冇客氣地收下，“王爺可還好？”

項瑤點頭，見他傳了話後要走，驀地想起一事，喚住問道，“六安寺竹居裡頭那人？”當初她發起安排瞎子在那，供樊王觀賞學習應變本日局麵，就不知過後那人如何了。

“去找大夫驗。”安瑾斂了眸中起伏，捏緊了信紙叮嚀，見人還杵著，聲音略是鋒利了喝道，“還杵著做甚麼，速去速回。”

將軍府甚大，那侍從由人領著要從偏門出，路上遇著趙瑞，擦肩而過之際，惹了後者多瞧了兩眼，見是從世安苑出來的，當是為了玉珠婚事購置的哪個鋪子伴計，未甚留意，反而蹲了身子與抱著他腿的小人兒，好好說道，“小寶乖，等爹爹返來再陪你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