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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帝本就被這幾封替顧玄曄討情的摺子弄得氣悶，隻不過是暫削權力，關禁閉檢驗，便有那麼多出聲的……目光一轉，凝向殿上跪著的項瑤，心中不免氣悶更甚。

很久，才低低道，“王爺，你認錯人了，小女安瑾。”

綿綿陰雨止在了十月末，天光初霽，一掃連日籠著的陰霾，明黃的琉璃瓦下水珠凝成飽滿一顆，垂掛在簷下，懸而未落。忽的風吹過，落在項瑤肩上，滲入冷意，不自發地瑟縮了下。

“也罷，你救駕有功，想要甚麼犒賞？”

“臣酒後失禮，衝犯項女人，願對此賣力。”那語音清澈如玉磬，許的是言真意切。

長平走近攙起項瑤，“快起，項女人身上還帶著傷，怎的下床了？”語罷，略是指責地睨向背麵侍立著的墨蘭，透著不快。

“江陵——姑姑怎的去了那兒？”項青妤不解。

一眾視野都聚焦在了那屏風後，神采各是不一，德妃亦是屏息凝著那處，餘光悄悄溜向景元帝，眼底匿了一絲得逞暗喜。在那屏風冇了動靜後，眼神表示了全公公，後者正要上前，就見一道娉婷身影自屏風後漸漸走出。

說罷，把信紙挪了疇昔一塊兒瞧，信上道她統統安好，現在人在江陵，過陣子就回都城。

項瑤揚了笑容，頗是欣喜，“姐姐如何來了？”

那婆子略有些嚴厲的眉眼染上笑意，“快請出去。”

“長平有自個主張，妾身急也冇用。”淑妃慣著一口吳儂軟語，也頗是無法的模樣。

項青妤點頭，得知秀綾姑姑要返來亦是歡暢，當她是出去散心。順手捏起桌上碟子裡的一塊栗子糕，蒸熟的江米上鋪滿整顆栗子，上麵用切成小菱角形的京糕片和細青梅絲拚成圖案，澆了層用白糖和糖桂花熬成的糖汁，垂掛其上，甚是誘人。

“已經好很多了，是我自個待不住。”項瑤恭謹回道，替墨蘭得救。相處幾日，她是至心喜好這個話未幾乃至帶點傻氣的丫頭。

身著湖藍褙子的丫環上前叩門，未幾時就有王府家仆走出來，聽那丫環報了身份，便往門口那輛馬車方向張望了一眼，道是要出來通報。

德妃臉上浮起異色，謹慎地瞥向了一旁沉默的帝王，神情沉肅，辨不清眼底情感。

“公主，但是項瑤的臉花了？”項瑤摸著臉頰問向看著本身入迷了的長平道，煞是不明。

“臣……”

“山淨水秀的好處所。”項瑤彎起唇角，衝項青妤笑笑，眼兒彎彎，盛著滿滿的高興之情。

她熟諳的顧玄曄不該是如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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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瑤……”那聲音黯啞，儘是求而不得的躁動，倏然一抹清潤自交纏的口唇中漫了開來。

項青妤凝著她的目光出現憂色，景元帝帶人回宮的行動細提及來還是有不當之處，經顧玄胤稍稍點撥，她才瞭然，而德妃此舉企圖也就甚是清楚了。若說顧玄曄是溫潤如玉，那顧玄廷便似名匠打造的寶劍，匠心不足，然戾氣太重，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