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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還冒著嫋嫋熱氣，項瑤用小匙攪著，就見雲雀領了人出去，恰是一陣未見的蘇念秋，本來在將軍府療養了幾日避過風頭後又隨了項允灃去了外埠巡查鋪子，剋日纔回，一返來就送了很多江南那邊時下風行款式的衣裳來。

雲雀奉了熱茶，得了項瑤眼色，便見機地退了門外守著。

青花纏枝紋碗裡熬煮濃稠的魚片粥，剃了刺的魚肉混著香菇丁芹菜丁，味兒鮮香，入口滑嫩，一旁的蔥香蛋餅，白嫩的麪皮裹著薄薄煎蛋，做成小卷，切成一個個堆著，小巧的三兩口便能吃完。

“念秋的傷如何了？”

……

成王惱極，“少跟本王裝傻，你曉得我在說甚麼！”再看四周服侍的下人不知所蹤，怎叫他不心生警戒。

事發當日，七八名巫師在堆棧被抓，她亦在其列，而除了她留下為成王解蠱外其他幾人都被押往大理寺鞠問，拷問不到三日，便有人悉數透露，道是有人打通他害成王，但是哪個隻道是不清楚。

“二哥打通了守門的侍衛，得的動靜。”

成王薄唇抿成一條線，目光微閃，散了淩厲氣勢。“這麼說本王還應當感激你了。”

卻在人靠近的一瞬展開眼來，烏沉鋒利。

風捲著寒意從支起的窗子吹了出去，帶了些許潮濕，不知何時外頭又下起雨來，天井裡栽著的木槿樹上花瓣被雨打落，薄弱飄零。

項瑤點頭，向蘇念秋道了事情顛末。而當日操琴的女子是顧妧，必是給太子與成王都下了蠱毒，她所聞到的暗香大略能誘動蠱蟲，使得成王發作，太子成最大懷疑人，而成王的蠱顧妧必定能解，子母蠱解開另一方必定受影響，太子體內蠱蟲躁動引致瘋顛症狀，太子之位岌岌可危。

屋子裡，兩人閒話家常了兩句便轉了風向，“都城裡都在傳太子積鬱成疾，發了瘋，害成王在先，被戳穿後又栽贓藺王，昨兒個藺王去天牢探監還被抓傷了臉。”

蘇念秋啞然，亦是認同。這都城已是變天的模樣。

太子瘋，成王病，藺王又惹了懷疑，現在看來彷彿隻要樊王置身事外，深諳明哲保身之道，隻是要獨善其身談何輕易，上一世的悲劇曆曆在目，項瑤咬唇，這輩子，她定護得項青妤全麵！

劈麵的冷意叫項瑤不由打了個寒噤，暗了暗眸子，跟著太子落馬，都城裡的魑魅魍魎要退場了……

“成王。”女子端著一碗黑漆漆的藥走近了床畔，笑吟吟地喚了道。

顧妧將藥擱了床頭的櫃子上，神情無辜，“這藥是莊側妃親身看著熬的，我不過是代拿下，王爺不會思疑莊側妃會害您罷？”

如嚴棣所說，與其為敵，不若交好，防著些就是了。

蘇念秋一怔，“這麼說，那並非他所為？”

顧妧隨即綻放笑容，“小女祝成王早日達用心願，或許，也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