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心思[第3頁/共3頁]

“這都快戌時了，用過飯了麼？”

直到天氣儘黑，項蓉才分開榮禧堂，直接去了香荷苑，月色稍淡，照得不儘清楚，風拂過，樹葉沙沙，顯了苦楚景兒，項蓉抬袖子抹著淚奔進了童姨孃的屋裡頭。

一道輕靈委宛的女聲打斷了林嬤嬤手上行雲流水般的泡茶行動，抬了眼看，臉上露了一絲訝異，“瑤女人？”

提起雲安郡主，林嬤嬤一貫不苟談笑的臉上笑意稍顯，“郡主跟你這般大的時候，甚麼都愛學，也耐得下性子，這點兒你們倒是類似。”

“一眨眼，小宋將軍成了宋將軍，這回京入宮的頭一天兒就問太後當年的話作不作數，可把太後問得一愣一愣的。”林嬤嬤笑著回想道。

項蓉點頭，神采更是委曲了。

林嬤嬤曉得女人家的麪皮子薄，能這麼不扭捏問的，算是可貴，便娓娓道，“那會兒你年紀尚幼，記不清也屬常事，當時太後念著你們娘倆，接進宮小住幾日，那日恰好是小宋將軍生辰，往年都是長公主和宋將軍陪著，可就在那幾日前兩人前後去了，小宋將軍打一早的就不見了人影，直到厥後渾身泥兮兮的跑來跟太後討要個小宮女，一說那打扮模樣，可不就和你對上了。”

項瑤對上林嬤嬤打趣的眸子，微咬了唇角，難掩羞怯。

“這不餓壞身子麼，那嬤嬤……”童姨娘一聽就急了，從速出門讓人去廚房弄點宵夜來，返來又想，“你就冇跟嬤嬤好好說說，任她們這麼賴你。”

“蓉兒乖，莫哭了，娘不會讓你白白受欺負，你且瞧著。”童姨娘微微眯起眸子，停在搖擺欲滅的燭火上，儘是算計。

童姨娘取出絹帕替她擦了擦眼淚，心疼之餘，對那母女倆是咬牙憤懣。她敢這般，還不是看她們娘倆勢單力薄好欺負，若非，若非自個出身不及，她的蓉兒指不定就是嫡出的大女人，得項老爺子的心疼不說，今後的婚事都不帶愁的，嫁個權貴還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兒。

“嗯，是服侍太後，不過聽聞皇後這幾日鳳體違和，老奴會點捏拿的伎倆，宮裡來人傳了話，讓老奴明個回宮先調去鳳鸞殿服侍陣兒。”

童姨娘聞言抓了抓自個縫的墊兒，眼睛有些眯著，目光卻在瑩瑩燭火的映照下含了陰鷙。

項允灃？

“是項瑤，項瑤用心跟我過不去，一口咬定是我，另有項青妤，合起夥來欺負我個冇勢的！嬤嬤天然就那麼以為了。”項蓉說著又想起當時景象，不自禁又落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