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第2頁/共4頁]

天子沉默了一陣，才慢悠悠的道：“但隻要朕還活著，就算隻剩一口氣，這天威，畢竟不容爾等衝犯！”

燕京的超品大員都在殿外侯命，一身官服俱已濕透。

走到了半路，就聞聲王得寶頎長的嗓聲響起：“升朝”

天子鎖著眉頭，拿了煙桿敲了敲扶手。

太子聽了，心中微微一鬆，正要擁戴謝恩。卻聽天子俄然用儘了滿身之力大喝：“可你是如何待朕的？！”

朱沅輕聲道：“昨夜你未曾睡？”她本來還想問他到那邊替她烘乾了衣裳，那邊弄來了熱水。

天子擱下了煙桿：“便是因著睿兒，朕也不能饒了你，有你如許一名母親，豈不是他一世的汙點？更怕你教壞了他。不過，倒能讓你麵子些死了。你還是莫要掙紮，以免死得丟臉。”

嚇得竇皇後瑟瑟顫栗：“臣妾不敢，臣妾絕無此心，絕無此心！”

此時就聽得蕭源在門口有些遊移的道：“你……好了冇？”

等蕭源拜彆，屋中墮入一片烏黑沉寂，朱沅合上眼，不過半晌就睡沉了疇昔。

台階下頭，跪著竇皇後和太子二人，一側另有幾名寺人不錯眼的盯著二人。

竇皇後先是忍不住，以額搶地：“皇上饒命，饒了臣妾一時鬼迷心竅，臣妾隻是想著睿兒……”說著就忍不住哭了起來。

朱沅頭疼欲裂的醒來，滿身隻覺衰弱有力，嗓子像堵了鉛，發不出聲來。

天子半閉著眼，吐了口煙：“你們哪，太性急……朕行姑息木，你們如何就不能再多等兩年？一個是朕的皇後，一個是朕的宗子，朕當時就想著，一個將死之人，與你們爭甚麼？”

腳步聲響起，蕭源走了出去。

天子一擲，手中的煙桿橫空飛出，正砸在太子額上，太子眼睜睜看著，連躲也不敢躲，直被砸得麵前一黑。

頭重腳輕的感受也很較著，她火急的需求睡一覺。

殿內高高的寶座上，天子數月來第一回親身上朝，瘦到可駭的身材，幾近撐不起龍袍。

太子心中一跳，當即又埋下頭去。

但蕭源倒是截斷了她的話：“閉嘴，會被人發明動靜。”

天子卻揮了揮手，便有兩名寺人將竇皇後一起拖了下去。

還是蕭源眼疾手快，上前兩步長手一探，恰好攬住了朱沅的腰。

一時心中說不清甚麼滋味，隻得哀哀的哭，想求天子看在三皇子麵上饒她一命。

天子嗤笑一聲：“你想讓睿兒擔當皇位，他還這般年幼，接著呢，便是你竇太後垂簾聽政？接著呢，就是竇家獨大……總有一天，這江山都要改姓了竇？”他說得衝動起來，聲音沙啞而鋒利。

公然天子對他的語氣不似對竇皇後無情狠厲，反倒是平平了很多：“皇後是為了睿兒，太子又是為了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