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1頁/共6頁]

含素本來就無多少墨水，一筆字隻是勉強工緻，另有很多缺點在內，蕭源又更草率了幾分，缺點倒是全學到了，更是不堪入目。

天子前來探病，沈娘娘便拉了他的手，眼淚婆娑：“皇上，我病中回想起來，隻覺昔日過分虧欠珸琅，於心難安。可否將珸琅送至我身邊相伴，讓我多看她幾眼，同她說說話，心中也能安撫少量。”

劉氏望著兩人背影，半晌纔回過神，悄悄的呸了一口。

像是一柱光從層層烏雲間照下，刹時將朱沅滿腹的深思給衝散了，她擺佈看看，不止蕭源，一隊武騎常侍都在外頭站著，看來天子是在殿內了。

這是一種她非常陌生的情感。輕飄飄的，又有些難耐，想起他的一言一行，隻感覺呆頭呆腦的非常好笑……一股並不讓人討厭的情感，但是，卻彷彿有些落空了節製，止不住的嘴角帶笑。

朱沅一邊走入，一邊喚了一聲：“娘娘。”

“太子說是會讓朝臣尋些竇家錯處，家大業大的，不愁無處動手……唉，他倒是個有主張的，不必我操心。就是珸琅，也該挑個好人家了，雖是我女兒，但是養在竇皇後膝下，我倒不好插手……”

錢怡很有些不美意義的笑了笑：“打攪姐姐啦！”

錢怡臉上一下就紅了。朱沅是常在沈娘娘身邊的，太子進給沈娘娘用的雲霧茶，錢怡屋裡也有，此中意味不言而喻。

她的指頭從書脊上掠過，俄然頓住：溫病條辨這本書，不是她借閱的。

錢怡乃至連著喚了她好幾聲：“朱姐姐，朱姐姐！”

沈娘娘端了杯茶，嗯了一聲：“這般謹慎何為……你們都下去。”屋內宮人魚貫而出。

天子笑著搖了點頭，也不睬她這小性子。

沈娘娘心中倒是火燒一樣，恨不能立時將珸琅接至身邊，讓她過幾日安閒日子。

說著便將那日夜裡珸琅公主在宮人和戚雲珠麵前無助倉促一事說了。

沈娘孃親臨，黃家一門長幼迎至巷口，沈娘娘也是非常豪闊的高低犒賞，暖和的同人說話，過得好一陣才同黃家表妹說上話。

本來這竟是仿著朱沅的貼身婢女含素的筆跡！

沈娘娘按太子所授的體例提起太子妃之事：“……皇後天然是好的，竇氏像她是再好不過了，隻是若竇家一門兩後，隻恐來日勢大。倒是呂宰相瞧著位高權重的，可一旦離任歸家，也不過是個書香門弟了，汲引汲引也出不了錯兒。”

朱沅一邊笑，一邊想起原是有一日她給蕭源寫過封便信，含素恐怕她的字信落於彆人手不當，本身謄抄了一遍方纔送到蕭源手裡，也不知他竟是瘋了，竟就照著這信紙習字？

朱沅朝沈娘娘福了福身：“這些也是臣女的猜想，臣女也隻在這屋裡說說，娘娘不信，便莫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