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第5頁/共6頁]

朱沅也是好笑，這些讀書人脾氣最臭，看對眼了，孤秘聞贈。看不對眼，借閱也不成。要真是個好學之人，對方看著指不定就讓藉著謄抄了，偏蕭源一介武人模樣，又張口說錢，對方天然益發不肯了。在他們眼中，銀錢都是臭的，千萬不成與冊本相提並論，窮得掉褲子了，也不肯賣書的。

氛圍中還殘留著一股獨特的甜香。

隻是朱老夫人還需安撫，因而也不動氣，利落的道：“娘，我父親行商，時有派人往燕京來的，我讓他令人收好租子，也是按季再拿來給我。他們做這個是慣熟的，一看便知多少，不至於讓耕戶、管事瞞了去，就不勞大嫂、弟妹操心了。再說了，老爺在燕京，也是到處要辦理……”

沈娘娘笑著對朱沅道：“你可擬好沈府禮單？”

及至閒下來回到屋裡，她才反栓了門，吐出一口氣來。

那老者更是憤怒了，連對他的一些驚駭都忘了：“不怪小老兒迷惑，你一介武夫，字尚未識全，借去何用？白糟蹋了小老兒的書！且既是孤本，天然彌足貴重，豈可等閒外借！”

因著多了很多人，仆婦們燒水服侍的也是忙個不斷，深夜都未曾溫馨下來。

雖不知天子吸食之物的名頭，但朱沅倒是曉得它另有個名字：阿片。

張仲溪便是曾於遊曆中救治過一名番人，目睹其將阿片炮製成金黃膏物，繼而吸食此物而瘋魔。兩邊言語不通，張仲溪曾想助他斷根未能，此番人終究枯瘦而亡。

朱沅挑開轎簾去看，就見街邊書局旁，一名老者吹鬍子瞪眼，非常氣憤的斥道：“你這小哥，怎的這般能人所難？”

朱沅福了福身，又叫了聲：“大伯孃，三嬸孃！”

何氏和孫氏竟被她看得有點發怵，這位小姑奶奶傳聞也是個官。

朱沅就站在外頭悄悄的聽著，仆婦們見著也都不敢出聲：這位大女人本來就是積威甚重，現在更了不得，傳聞是很受宮中娘娘看重，常常有犒賞送到家中來，連老爺對著大女人都要好生說話的。現在大女人站甚麼處所，聽甚麼人說話，她們一乾仆婦全都隻能做個睜眼瞎。

朱沅扶著朱老太太坐下：“祖母身子瞧著健朗，孫女就放心了。”

朱沅上頭有堂兄，但在孫女裡頭，她還是排行第一的，朱泖排第二，下頭的三女人朱汐本年十二，四女人朱沄十歲，都是三房所出。

何氏一聽，奇道：“大女人，我可聽人說一年清知縣，十萬雪花銀呢。照你這麼說，這當官的豈不是貧寒至極？”

因為有著這重擔憂，朱沅心中一向半懸著。

竟未推測，沈娘娘下了決計，會這般狠。

但是朱沅的大伯孃和三嬸孃都是嘴甜功德之人，哄住朱老夫人，也冇少給柳氏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