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第1頁/共4頁]
竇汝珍把玩這小瓶兒,過得一會兒又拿了張白紙鋪在桌上,將瓶塞拔了,一瓶子薔薇粉都往紙上倒出。
沈娘娘如有所悟,又有些驚奇的望向朱沅,半晌目光漸沉:“你讓我好好想想,這話如何說。”
這宮人將燈移到床側的桌案上,再將衣服呈到竇汝珍的麵前:“這天潮得不像話,這套衣裙是纔在薰籠上薰好的,乾爽著呢,穿戴也舒暢。”
沈娘娘覺著好過了一些,便遣退了身邊人,隻留下朱沅,她想說話,又為可貴開不了口。
抹掉一件事,最好是讓它從未產生過。
天子一看這架式,竟是新奇,微微的揚了揚手,宮人們便紛繁的退了出去。
小宮人恰是出去給她添燈油,瞥見了也不由目露羨慕:這薔薇粉隔遠遠的也聞著香,看著又細又柔。
她麵上腫雖消,但紅未退。如許一副嬌軟不幸的模樣,令天子天然是有些心軟了。
不管天子昨日對沈娘娘是如何的肝火,這會子是一點也不剩了,他的手順著她的下巴摸向她的頸項,一起往下。
春嬤嬤便有些訕訕的,眼睛往這青瓷小瓶上一瞟,福身退了出去。
朱沅便極力保持聲音安穩,就像在說“今天下雨啦,花瓣落了一地”之類無關痛癢的事:“皇上是一國之君,有錯也不是錯,天然是旁人錯。娘娘可不能將這錯擔到本身身上。”
此時傳聞她來請罪,天子天然是感覺有些別緻:“唔,讓她出去。”
誰知朱沅摸到了他的耳朵,用力就是一擰:“你把我當甚麼了?”
沈娘娘絞著十指,悄悄的嗯了一聲。
正這時卻有個嬤嬤被小宮人引到門外:“嬤嬤,竇女官的屋子在這。”
她一雙眼睛自下往上,一眨不眨的瞄著天子,手上倒是漸漸的將腰帶放下,又將外衫、羅裙一件件解下,整齊的疊在一旁,隻留了一身又薄又透的白綾中衣,胸口翠綠的肚兜都露了一半。
被扇這一巴掌,臉上就紅腫得不能看,朱沅讓碾了些冰片在藥膏中,覆在沈娘娘臉上一片涼絲絲的,倒也好受很多。
他越想越感覺理直氣壯:彆申明旨,就連口諭也未曾有過。都是竇皇後一廂甘心……讓她慎言便是……至於竇氏,姑侄共侍一夫,在天家也很多見。
春嬤嬤悄悄的上前一步:“娘娘另有句話叮囑。”
蕭源也是被嚇得端方了兩日,這會子便迫不及待的來尋她。
朱沅感覺他真是給點色彩就開染坊,許他進一步,他就敢往前奔十步。
沈娘娘便有些迷惑的望著她。
手上用力,將這臘丸捏碎,微微一揚,就將之扔進了痰盂中。
竇汝珍接過瓷瓶道:“還請嬤嬤歸去後,替汝珍謝過姑姑關愛。”
春嬤嬤笑著將青瓷小瓶奉上:“娘娘就是曉得您每年春裡離不了這薔薇硝,這回往園子裡來得倉猝,隻怕不及籌辦,特特叫婢子送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