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第343章 往事俱矣（二）[第2頁/共3頁]

顧昭華下定了決計將這些事再無坦白地一一道來，她料想著鳳行瑞的反應，或許他會覺得她在做夢，會嘲笑她；又或許他會覺得她是妖魅所化，會驚駭她，她曾想過若他不信她該如何自處，可麵前之人長眉微攏神采凝重，眼中滿是對她的心疼顧恤，他更將她抱進懷中，悄悄揉著她的發心，語氣微澀地說：“你該早與我說，這些痛苦的事情，我該早與你分擔纔是。”

“就算你是山妖鬼怪，我這輩子也隻認定了你。”低柔的聲音悄悄散於室內，昏睡的她冇有聽到，但不要緊，他曉得就夠了。

顧昭華半天冇有轉過甚去，過了一會小聲問道：“你有甚麼事想問我嗎？”

“那就說。”鳳行瑞在她身邊坐下，和順地擁著她，“我一向都在你身邊。”

“有些事，我不是成心瞞你，隻是不曉得如何說出口。”顧昭華緊抿著唇，清澈的茶水中映出她斑斕水潤的雙眼，眼睛紅紅的，顯得有些不幸。

顧昭華說完便回身歸去，鳳行瑞稍一錯愕後趕緊也跟了出來，進門便見顧昭華坐在桌邊，雙手握著茶碗，有些失魂落魄的。

顧昭華悄無聲氣地苦澀一笑，從他懷中轉過身來，與他正麵直視，“厥後我魂飛魄散之時許下夙願，願來生再不做那樣的胡塗人，上天憐我，賜我返轉循環，重活一世，我醒來便已在趙睿府上的洞房以內。”

解開了心底最後的鬱結後，顧昭華不再驚駭回想起晗哥兒的各種，鳳行瑞還挑了一日陪顧昭華去寺中請大僧報酬晗哥兒誦經超度，顧昭華終究能平和空中對以往的統統，放下疇昔，整小我都變得輕巧起來。

顧昭華吐出一口氣，漸漸地靠到他的身上，好久過後她搖了點頭，“我想說，再不說出來，我怕本身悶出病來。”

顧昭華錯愕地扭過甚去看他，入眼的是一張帶著笑意的都雅雙眸，他的眉眼彎彎的，眸子又圓又亮，就像天涯的那顆啟明星。

伏在他懷中的顧昭華閉了閉眼，方纔止住不久的淚水潺潺而下，洇濕了他的衣衿，她忍不住哭泣出聲，到最後放聲痛哭！她從冇有如許痛快地哭過一場，彷彿用儘了本身統統的力量，去記念那影象深處的可悲平生。

看著她怔愣愣的模樣，鳳行瑞低頭親親她的臉頰，“世道有規，天道有法，天意如此，我等凡人又豈能逆天而行？上天憐你讓你重活一世，又如何不是憐我、要你助我此生躲過大劫、伴我畢生可依？現在你我伉儷和美，又有兩子相伴……昭華，重活的這一世，你高興順意麼？”

顧昭華的眼角又見了些潮濕，她吸了吸鼻子，“你得承諾我，不管你聽到甚麼，不管你是否思疑，你都要讓我說完，不要打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