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蛛絲馬跡[第2頁/共3頁]

“不，這就夠了！”誰知阮元聽過這番解釋，便即對李長庚道：“李鎮台，你現在就回定海，把三十艘大船都帶上，出海追擊海寇！能持續兩次用槍攻擊我等，身上又帶著洋銀，你說他們不是海寇，還會是甚麼人？”

“這個無需多慮。”阮元道：“賊人即便想到這些刺客回不來，也絕難想到我們這時便能反擊，以是，此次他們來的人應當冇有實足籌辦纔是！至於火炮，眼下溫州定海兩處冶局所鑄新炮，不是都臨時放在你那邊了嗎？全都帶上，再加上客歲緝獲那幾門重炮，夠用了！牢記，兵貴神速，如果晚了，賊人天然也就撤歸去了！”眼看阮元思路鬆散，確有此中事理，李長庚也垂垂佩服了阮元之言，便即向阮元作揖拜彆，當即迴歸定海鎮去了。

“不錯。”李長庚看了一眼，答道：“這洋銀傳聞都是西洋大呂宋國舶來之物，廣州最多，我在福建卻也見過很多。隻是這洋銀海內現下也有很多了，隻怕……”李長庚所言大呂宋國，乃是清中葉對西班牙的稱呼，銀幣上的頭像恰是此時的西班牙國王卡洛斯四世，這時西班牙正飽受拿破崙侵襲之苦，卡洛斯四世才調平淡，不得不憑藉於拿破崙，就在此前不久，西班牙畫家戈雅還曾作畫一幅，諷刺國王一家昏庸無能。

所謂“魚市”是浙東本地對捕魚淡季的一種稱呼，這時已經入夏，恰是魚群大量北上，漁民捕撈大魚的最好機會，海上捕魚盛況，便如同闤闠普通，故而官方有了這個說法。之前幾年一些海盜經常兼併漁場，向漁民收取捕魚錢，故而阮元對庇護魚市也格外看重。可李長庚聽著卻還是有些疑慮，問道：“但是中丞，如果我現在就歸去出兵，那杭州這些新炮如何辦？兵貴神速，炮可冇體例這麼快運疇昔啊？”

但是看著許宗彥不測回到杭州，阮元也不由想起一事，問道：“積卿，話說返來，有件事我還冇弄清楚呢。我傳聞你客歲在都城，已經授了兵部主事，朱恩師來信之時，還提及你為人謙恭、學行過人呢，如何這才一年工夫，你就回杭州了啊？”

“我能夠將你這些話奉告裡堂，但如許的話，我也說了很多了。總之，不親身去試一試應舉之事，我看裡堂此次是不會乾休的，倒不如先讓他去吧。”阮元道，這時，一個大夫打扮之人，正在劉文如的伴隨之下，向阮元急趨而來。本來劉文如在育嬰堂那邊也已經聽到了孔璐華一行遇刺的動靜，倉猝回到撫院，恰好趕上了給謝雪治病的大夫。

“這是……洋銀？”阮元向李長庚問道。

“積卿，這也是我的不對。”阮元歎道：“常日我想著，一來陸上土盜都已經被我剿除，二來我們撫院之家，若每次出門都依《會典》之製，場麵決計小不了，到時候隻會讓城裡百姓覺得我們豪侈，他們心中必定不平。以是我和夫人常日出行，儀仗保護都儘量少帶，卻不想本日竟被這群海盜鑽了空子。看起來今後出行，卻也不得不依朝廷定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