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八章 困境迷思[第1頁/共5頁]
“潤芝兄,你是說……第二次耗羨歸公?”曾子城和左宗棠聽著胡林翼講論政事,不覺向他問道。
“是啊,阮相國,下官在都察院,也親見阮相國治事風采,相國治才學行,俱是我等後學表率。我和定庵跟那些言官禦史乾係都還不錯,有我們兩小我出麵,幫他們言明相國心念,我想……既然大師都是讀書人,應當都是明事理的啊?”這時發言之人倒是此時人稱“三直四虎”當中的“三直”之一陳慶鏞,他在都察院時便即與阮元相善,也一向敬佩阮元,是以聽聞阮元遭到非議,也主動前來阮府,和潘王等人商討襄助阮元之事。
“潤芝,這體例能成嗎?”左宗棠卻多有疑慮,向胡林翼問道:“如果世宗天子之法公然有效,那為甚麼百年以來,還是會呈現這麼多黑錢,並且愈演愈烈,屢禁不止呢?就算如你所言,真的完成了第二次耗羨歸公,那你能包管今後再也冇有黑錢了嗎?還是說,今後還要再搞第3、第四次呢?長此以往,百姓不還是一樣困頓嗎?”
“伯元,我聽人說,你家中有位妾室現在病了,身材很不好,是嗎?我也是本日方纔聽聞,如果早曉得幾日,自不會在這個時候請你前來,是我忽視了,本日向你賠個不是。”英和又向阮元道。
“教員,教員切莫衝動啊!”湯金釗、程恩澤等人也一併勸道。
“如許說來,潤芝兄還要儘力啊。”曾子城也向胡林翼笑道:“我看潤芝兄麵相,少說是個封疆大吏的質料。賢人不是也說嗎,有治人無治法,如果潤芝兄有這個機遇,或許能把黑錢的題目處理掉呢。”
“煦齋,我與人言詩,嘗聞作詩有三種境地,少年得誌,意氣風發之際,所尋不過人間亂世氣象,遣詞造句,亦自精雕細琢,唯恐失了文韻之美,這是第一重。中年盤曲,飽受波折之際,常常意興闌珊,所見所聞,也多是不儘人意之事,直言無忌,寫儘天下不公道事,這是第二重。曆儘沉浮,寵辱不驚,蒼顏皓首之際,富強亦是空無,蕭瑟亦是空無,無他無我,所見便是所書,所書便是純粹,此又一重超然人上之界,便是第三重了。哈哈,我平生不慕釋老,梵刹聽禪,不過一笑置之,那日在龍樹寺飲茶,竟聽那方丈提及如此作詩之境。我自發平生恩榮,雖有貶謫之時,卻……卻冇有那種意興闌珊之感,平生作詩,也不過隻是第一重境地。煦齋在我看來,卻已經到了第三重,自是我所不能及了。”阮元看著英和詩句,卻不由得想起了這年生日之時,前去龍樹寺品茶所聞一番論詩之語,便即轉述給了英和。
“是啊,並且法度定立,也並非一概從嚴就能根治弊端。這些言官都是讀書人出身,冇多少管理州縣的實乾經曆,都不懂啊。”王鼎也向世人說道:“如果法度過於嚴苛,下吏目睹幾近不能有效實施,最後的成果大多不是民風整肅,而是……下吏會乾脆自暴自棄,棄統統法度於不顧啊?以是我固然分歧意弛禁,卻也不得不說,之前的老路,隻怕是走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