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雙鵰[第4頁/共4頁]

城門口那些，砍殺已經心機崩潰的北燕兵士，幾近不吃力量。楊寄身先士卒，殺得一身是血。待到天明，甕城表裡已經歸於沉寂，彷彿之前一夜的兵刃相擊、喊殺陣陣、鬼哭狼嚎都隻是存在於人的幻覺當中罷了。

“送啥死啊……”有人悄悄鄙人頭說，“跑吧！不跑來不及了！”

阿盼一動腦袋，麵前的步搖、流蘇就亂晃晃；一抖手腕，胳膊上大大小小的跳脫手串就叮叮鐺鐺響；一扭小腰，裙襬上的玉墜兒就前後打鞦韆，真是好玩極了！她舉著兩隻手――怕過大的那些跳脫會掉下來――喝彩著在父親臉頰上親得都是口水：“阿父最好！阿父最好！”

不等他們明白，“哢嗒”一聲，外城門的門軸構造轉動，很快封閉了起來，而外城和內城之間，繞著一圈馬道，上麵跑著幾隊人馬，身上的大氅蓬起半天高，人馬輕巧，速率極快，在城牆上繞行時，手裡放箭，射得下頭毫無閃避之力。而北燕的箭往上射，射程既短，射中的概率也低，大部分竟被那飄飛的大氅給擋掉了力道。而傾斜的馬道上，這些人忽出忽冇，鬼影子普通。

“疆場上，你死我活是不假，但和一群螞蟻似的，連合起來，得勝的機遇就比一盤散沙要大；得勝的機遇大，活下來的機遇也就呼應大。可惜你們不信我楊寄，並且――”站在四野風吹的雍州城外校場上，楊寄定定地看著麵前繩索捆綁，跪在地上的百來小我，聲音驀地放高，“並且目冇法紀！帶你們如許的人，北府軍還能像一塊鐵板嗎？！”

看著阿盼喝彩著舉著兩隻手跟幾個侍女出去玩了，他起家膩到沈沅中間：“夫人莫惱，另有的箱子都歸你收著，今後我的統統錢也都歸你收著。我包管一個私房錢都不攢！”

他們幾近花了三四天的工夫來點數戰俘、清理“生口”、打掃疆場。另有一撥也要清理的――那些逃得最快的北府兵。

當大隊人馬突入城門，火把暉映著火線開闊的路，馬匹奔馳了一陣，卻俄然發明火線鮮明又一座城門――雍州建製：內城一道牆，外城另有一道牆，兩重的城門，另有工字型的甕城，很好地解釋了“甕中捉鱉”的含義。

楊寄眼角的餘光瞥著那些偷偷回身撒丫子的兵士，連出聲反對都懶得。他抽出箭囊裡的箭，慢悠悠從手中的火把上撲滅箭頭上綁著的油布，然後把一支燃燒的箭射向遠處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