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兼程[第4頁/共4頁]

驛丞搖點頭：“來得太急太猛，隻曉得是北燕人，不攻城，隻劫奪，那鐵騎的速率驚人，都會四周的郊野全數遭了秧。”

公然，僅僅是到雍州，就花了七天。不過對於楊盼而言，這一起真是收成頗豐，涼州雍州一起的大好國土儘收眼底不說，她竟然還學會了單獨騎乘三五個月的小馬駒，看她一個五歲的小女人，像模像樣挽著馬韁，窄身胡服下穿戴紅色羊皮的小靴子，拍打馬腹的行動也很到位。

幾名歌姬舞起水袖，在燈燭下個個麵龐如玉，身材妖嬈，裙襬散開間，香風嫋嫋，醉人靈魂。一曲歌舞畢，雍州刺史笑道：“這幾個是卑職家中買來的家伎，練得還少，乏人指導，惹大師笑話了。”

楊寄心亂如麻，聽是聽了，也未曾完整入耳，隻是失神地看著那一躍一躍如星火般的烽火，喃喃道：“我還是粗心了！姑臧雖好，孤懸在鴻溝上，大開貿易，錢是多了，生人也多了。北燕曉得我一向著意在河套的戍守，卻趁機攻我的老巢——我太自大了，一向冇有想到這是我的弱處！”

不但楊寄心急如焚，他身後的百來名親兵也是火燒了眉毛似的——家人都在姑臧或四周，如果遭了敵，這的確是大難臨頭。這模樣星夜馳騁，到得天亮了，才驚覺如許一個滴水成冰的寒天，他們騎著馬竟然還弄得渾身大汗淋漓，頭髮上、髯毛上，都固結著一層冰渣子。

氛圍不好，盛銘轉臉對楊寄道：“楊將軍呢？喜好哪些個，帶歸去好了！”

聽起來是好可駭，彷彿各座城都有北燕馬隊的身影在。楊寄現在不敢打誑語，隻說：“白日隻怕路要被流民堵塞，我們今晚再辛苦一下，連夜趕路，明日白日在驛站歇息。”他緊趕著向驛站要了紙筆，刷刷寫了幾分翰劄，彆離交給幾個信得過的部下：“你們辛苦一下，送到各座城裡去。叫他們在城郊設棚安設流民，保持溫飽，儘量少死人——這些人，將來或許會是護城的主力軍，千萬不能驕易，乃至於生變。”

驛丞說：“倒不。不從命的，燒殺都有；但不抓人做‘兩腳羊’甚麼的。”

盛銘笑道：“尚主有苦處，我們瞭解，莫非將軍也有苦處？其他非論，堂堂大將軍，房裡冇有服侍的媵妾，如果老婆有身，十個月光陰豈不是忍得好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