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反轉[第2頁/共4頁]

夜，垂垂深了，燭淚一點一點在燭台上積儲了好大一灘，如鮮血普通赤紅，“嗶剝”爆響的燭芯因無人敢剪，光焰越來越淡，照得屋子裡統統人的臉上明暗不定，驚懼色都掩在躍動的光影中。

皇甫道嬋嘲笑道：“這麼說，你冇分開建鄴？”

楊寄身子讓了讓，說：“冇有。”

上書的那位，自知被逼到極處，他也有幾分骨性，開闊蕩俯身給皇甫袞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舉著笏板道：“臣絕無逼迫陛下之意，但大楚危難存亡在此一際，臣情願以一副熱血肝腸，換得陛下警省！”然後淡定地解下髮簪，拿下冠帶，俄然發足向朝堂上那根細弱的檀木柱子撞了疇昔，立時滿頭滿臉鮮血，倒了下去。

這下子，真是捅了馬蜂窩，皇甫道嬋的確要暴跳起來，在他胸口狠狠地暴捶了十多下，打得冇力量了才恨聲說：“我最恨男人對我不忠！你本日倒反過來敢打我？你細心，當年王庭川叛變我，我也就――”她俄然停了口。

楊寄情知這點瞞不過，安然昂首道：“分開的。將軍府的人說，我女兒上回被我打了以後，一向夜夢驚慌，嚷嚷著要人陪。我深思我事件繁忙，冇法陪她，再送公主府來，就怕又氣著了公主，想來想去，隻能送到秣陵，讓她親母教養。”

皇甫袞驚得目瞪口呆，盯著死人“汩汩”而出的腦漿鮮血，紅紅白白異化在一起，轉頭掩口作嘔。

但是情勢並冇有如皇甫袞設想的那樣生長，庾含章在雍州，不但冇有被逼入絕境，反而因為涼州和荊州都派了救兵，送來了軍糧，反倒揚眉吐氣起來。叱羅杜文又不傻，見勢不妙，立即撤回黃河北岸，靜觀情勢。

皇甫道嬋的手穿過他的腋下來到胸前，悄悄地撫弄，少有地謹慎翼翼說：“郎君，方纔有冇有打疼你？”

朝中局勢波詭雲譎，小天子的親信寺人徐念海赴廣陵，擔負揚州郡的刺史，很快以揚州存糧不敷，會威脅建鄴為藉口，堵截了對雍州的統統軍事供應。而建德王皇甫道知，出於小天子的安撫，又加領了本屬於楊寄的東西掖門的領軍職位。那麼楊寄被剝奪了職務，倒是由永康公主哭到了後宮，當著庾皇後和小天子皇甫袞的麵，以“遙祭父皇母後”的名義，在宮中大鬨了一場。

皇甫道嬋好久不說話，最後隻是抱緊了楊寄，淚水蹭在他薄薄的絲綢寢衣上：“此次，憑他如何說，我都不會理睬。我喜好你，是真的！”她猖獗似的帶著眼淚熱吻他的脊背，悄悄啃齧他豐富的肌肉。楊寄推開她，換掉濕了的寢衣，拋下一句：“證明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