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灌藥[第1頁/共5頁]
路雲仙躺在鋪子背麵臨時歇息用的小榻上,失血的臉白得嚇人,半闔著眼睛,眼角垂下一道淚痕。一旁的小幾上放著一碗熱紅糖水,沈沅端起來,舀了一勺吹溫了,送到路雲仙的口邊,柔聲說:“妹子,喝一口吧,漲漲力量。”
路雲仙展開眼睛,看了看沈沅,又看了看張氏,那雙美目彷彿是“嘩”地一下蓄滿了淚水,澎湃地流出來。張氏忙道:“妹子!小產和正式出產是一樣的,這麼哭關鍵眼睛的!”
沈沅說:“我想去看看雲仙……”
沈沅衝出去,母親沈魯氏不敢禁止,在一旁抹眼淚。沈沅顧不得很多,一下橫在遍體鱗傷的弟弟身前。沈以良的竹便條,愣是舉在空中冇抽得下來。沈沅哭著說:“阿父!你要有氣,你就抽我!肚子不能抽,胳膊腿兒都行!我不孝敬,可阿嶽還是個孩子……”
穩婆又重新過來,檢視了路雲仙的環境,歎口氣說:“籌辦一隻潔淨馬桶,再燒點熱水,胞衣頓時就要掉下來了。”
張氏很驚奇她的怕懼,本能地隻是扶住,拍了拍她的手背。
過了不敷半個時候,穩婆又出來了,伸著兩隻儘是血的手,對抱著腦袋懊喪的駱駿飛說:“大人冇事,失血有些多,今後要好好補養。隻是可惜了,是個男孩,都看出形兒來了。”
沈沅和張氏從速上前扶路雲仙起家,但她伸直在地上,額角是汗,眼角是淚,對這無妄之災雖不知出處,卻曉得本身麵對的是甚麼:“郎君……這怕是打胎藥,你是不是獲咎了誰?”
路雲仙艱钜地伸手抹了抹淚,就著沈沅的勺子喝了兩口紅糖水。她在建德王府上待過相稱長一段時候,骨子裡比駱駿飛見多識廣,英勇大氣,悲傷是悲傷,卻冇有蒙了心智,她看了看沈沅道:“說我,或者我郎君會獲咎公主府的人,打死我也不信。我方纔想,若不是建德王那邊使的幺蛾子,就是永康公主曲解,因為我曾經是賜給楊寄的小妾……隻是未曾想,她手腕下作成如許!”
沈魯氏終究憋不住,抽抽了一會兒呼天搶地地哭起來:“啊喲我的個天爺啊!我這個肚子如何生的孩子啊?真想剖開來看一看那裡搭錯了……”
果不其然,很快,大師就得知,駱家的小掌櫃駱駿飛,因老婆莫名被公主府的人灌下了打胎藥的事,上縣衙狀告永康公主。驚呆了的縣令回過神來,那裡敢動公主府!命令以“越級”“誣告”兩項罪名,將駱駿飛重責八十杖,關入了秣陵縣的大牢。駱家僅此一個獨子,他父母為了救兒子,賣掉了家裡的鋪子和地產,換得了賄賂的錢送進衙門。縣令見到財帛,總算網開一麵,已經上了身的板子收不返來,但許駱家延醫用藥;人固然冇放出來,有錢能使鬼推磨,換了間溫馨些的牢房,又許家人出來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