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翻身[第2頁/共4頁]

楊寄冷冷地勾起唇角：“這原是雍州刺史的官邸，中間是暫來官員所居的第宅。庾太傅便燒死在這裡，他的骨殖和其彆人的焦骨稠濁在一起，最後是一道帶回建鄴安葬的。”他接下來講的話讓皇甫道嬋如雷轟頂，幾近想逃：“對了，你死去的那位丈夫，也是死在這裡。被盛銘下了鴆毒，七竅流血，也燒做一罈子灰。是我拿盛銘的心肝五臟祭奠他的。”

他端坐在正中，目視著皇甫道嬋：“永康公主，現在乃是國度危難存亡的時候，陛下在朝堂上說過，國度興亡，匹夫有責。莫說匹夫，就是淺顯人家的婦人――比如我的下堂妻沈沅，也該當承擔救國的任務。但是我到了雍州，再讀北燕的國書，俄然發明犯了個天大的弊端，這條弊端不改正過來，隻怕落人話柄，乞降不成反而催發戰事，就不劃算了。”

皇甫道嬋方纔吐完一場，正憋悶得難受，抬目睹楊寄單身前來，並冇有帶沈沅，不由心花怒放，嬌羞笑道：“我這副模樣，隻怕走不遠。”

他就是擺瞭然把她欺詐到這裡，要捐軀她的幸運！

她明曉得他就是和她對著乾，但是也冇體例。從進城起，皇甫道嬋就發明，這真是他的處所、他的天下，在城裡重新翻建的通衢大道上走過期，不管是兵丁還是百姓，對騎著高頭大馬的楊寄都是虔誠的喝彩和膜拜。那火紅的騶虞旗幡遠遠的呈現，就會引來好多人旁觀。淺顯百姓儉樸，住房還冇有完整修建安妥，卻已經把本地產的西瓜、香瓜，自家做的醃魚臘肉，捧出來送給楊寄和他的兵士們。楊寄部下的人個個臉上飛金，深以本身為楊將軍的部下而高傲。

目睹他一步一步逼過來，皇甫道嬋腿一軟給他跪下了，攀著他的大腿，舉頭要求道：“大將軍，你不能這麼做！我肚子裡有孩子，送疇昔是對北燕天子的熱誠！不但我活不成，他也必然會以此為藉口，以受辱為名，攻打我們大楚。到時候，我一身故亡是小，害得烽火又起，百姓逃亡，你內心莫非不會有愧嗎？”

楊寄看著她那隻潔白苗條，還染著枚紅色蔻丹的手，躊躇了半晌便把她拉了起來。皇甫道嬋嚷嚷著腿麻，就勢倒在楊寄的度量裡，感受他固然略僵了僵，但並冇有推拒。她內心暗喜：畢竟已經到了與北燕一河之隔的雍州，楊寄約莫也想通了，既然沈沅是留不住了，那麼她皇甫道嬋纔是陪他走完的人。

梁長史至此已經明白，楊寄已然籌辦好了要造反了。一刹時，他俄然心平氣和起來，造反嘛，就是你死我活的決定了。皇甫氏對他梁長史又冇甚麼恩，何必這會兒為這個王朝殉葬？值得麼？他看看一旁抽泣的公主，哈，以往都是看她的神采，服從於她的放肆，被她的一顰一笑牽著鼻子走。明天，這是要翻身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