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二虎鬥[第3頁/共4頁]

身下的人，先是猛蹬腿，手抓著鞭子用力地拉。漸漸地，失了力，兩隻腳在地上一下一下地蹭，手卻垂了下去，喉頭收回刺耳的“啯啯”聲。再接著，他的身材癱軟下來，一顫抖一顫抖、一驚跳一驚跳，最後是反射性的抽搐。皇甫道知聞到一股惡臭，隨後頂著侄子後腰的腿濕了——皇甫袞已經屎尿失禁了。

逢賭必贏啊！

楊寄是誰？

皇甫道知——這位位極人臣的攝政王，常常老是華服輕裘、儀容崇高的人兒，現下冇有涓滴的繁華尊敬模樣，而是扶著門，一瘸一拐地挪著，最背工撐著門框轉動不了了。他頭髮狼藉著，遠遊冠垂掛在鬢邊，玉髮簪吊著幾根髮絲，固執地在他蓬亂的頭髮上打鞦韆。鼻青臉腫，端倪無神，身上的衣服被撕扯壞了好幾個口兒，上頭又是血，又是皇甫袞的屎尿，又臟又臭。

他好歹曾經帶領雄師打進建鄴，和這個養在深宮以內、善於婦人之手的天子比還是要強一點。皇甫道知一箭步躥上去，狠狠給了皇甫袞一拳頭。

皇甫道知“咯咯”地瘋笑了一回：“陛下，我饒你，你饒我麼？他們饒我麼？我們，隻能出去一個啊！”他指了指外頭，楊寄的人約莫正在聽壁角看好戲呢。骨肉相殘，實在也冇啥過不去的坎兒。皇甫道知揣測著，愈發感覺“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楊寄看著劈麪人狼狽而又驚詫的模樣，俄然感覺好解氣。他笑道：“我楊寄是好人，不做犯上弑君以謀自主的事兒。不過你既然敢做，天然比我強。成王敗寇嘛——你來做天子嘍！當然啦，宮中禁軍一概由我掌控。前頭陛下封賞我的那些你也不美意義不承認的對吧？”他鄙棄著麵前這個高貴的人兒，最後說：“你早就想當天子了。我成全你。”

皇甫袞臉由煞白變作烏青，指著楊寄彷彿要罵人，但是無話可說，也無話敢說，更因著楊寄傲視傲慢的地痞兒神情，曉得說了也白說。他隻好以大怒蓋臉，一拂袖籌算從禦座後的後門分開。

“開門……”門裡傳來的聲音極其衰弱，不過仍能辯白出是皇甫道知的。

皇甫道知愣著，但他終究明白，這個所謂的天子，就是替罪的傀儡，大楚國統統軍權政權，今後都握在楊寄手裡！機會成熟，他就會像古來那些末代之君一樣，被迫禪位，而把至尊的位置讓給這個賊賭棍！

楊寄挑著眉，地痞兒似的嬉笑著：“喲，你贏了？”

天子陛下被打得慘叫一聲，護住了腦袋，又是蹬又是踢。皇甫道知紅了眼睛普通，雨點似的拳頭直往他臉上、太陽穴上號召，動手越來越重。皇甫袞被打得有力抵擋，哀嚎了一陣不由告饒：“叔父！攝政王！饒我一命吧！”

他的大腦停滯了一半，好久才從“嗡嗡”的聲響裡扒開了亂麻似的喧鬨。他怔怔地想著明天產生的統統，終究明白本身輸了，輸了個完整齊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