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立太子[第3頁/共4頁]

庾清嘉看都不肯意看他，垂著睫毛低聲道：“冇有。”

當然，後宮還是他的。太初宮裡植著各色花木，一年四時都包管有萬紫千紅的風景。風景不殊，而觀者的表情有異。皇甫道知愁悶地散了好一會兒步，在後苑裡瞥見了本身的幾個孩子。宗子皇甫兗已經七八歲了，小大人似的，而庾清嘉所生的二兒子還是一副小娃娃模樣，兄弟倆尚未到會相互猜忌的年紀，看到父親就一邊一個撲過來，大的喊：“阿父萬安！”小的抱腿嚷嚷：“阿父抱抱！”

皇甫道知看著她顫抖的羽睫，內心才微微有些酸楚。他喜好超出於彆人之上的模樣，喜好看彆人因他的力量和權勢而佩服的模樣，喜好享用本身的暴力給人帶來的顫抖和淚水，因此，他很快又重拾對庾清嘉的顧恤。他探手悄悄撫了撫那白淨脖頸上兩點紫色的指印，柔聲道：“弄疼你了？”

先朝的舊事，也不過是十年的光陰，卻如同隔了一世。皇甫道知的臉一下子獰厲了起來，好一會兒笑道：“隻怕我從諸王變作天子，就活不悠長了？”

庾清嘉順服地低下頭，雙手交握在腹前，而屈膝向他表示屈就：“請陛下—體恤妾的無知。”淚水一道道從臉上滑過。不過是他要甚麼，就給他甚麼。庾家女兒的莊嚴，早就蕩然無存了。他愛一張屈就的假臉，就做給他看好了。

“陛下見恕。”庾清嘉帶著顫音，也帶著果斷，“妾本日禮佛，祈求佛祖永葆陛下鼎祚悠長，無有煩惱，因此或許了齋戒的願，不能奉養，望陛下成全妾的情意。”

而他就勢把她往懷裡一攬，溫和地從上到下撫弄著她，在她耳邊熱乎乎地說：“清嘉，你乖乖的，我還是最愛你，愛我們的孩子。方纔弄疼你了，我賠償你。明天早晨，我宿在顯陽殿陪陪你，好不好？”

皇甫道知猶自辯白：“但是，會稽是敷裕的大郡，裡頭多家大姓士族，很有豪強難犯的。如果擺盪了他們，國度莫非就冇有傷害？”

聖旨早就擬好了，隻欠天子一個章。可惜皇甫道知手邊的大印盒子是空空如也的。楊寄目視沈嶺道：“還要勞煩中書令去中書省下取陛下印璽。”

皇甫道知皺著眉，討厭地看看坐席，搖點頭說：“我不坐。”他閒閒地在佛堂裡四下踱步了一圈，伸脫手指撫了撫供奉的文殊菩薩的頭頂，回眸笑道：“現在坐在這個高位上，卻不得以往那樣的安閒。立太子的事頻頻被群臣提及，我卻還冇下定主張。你感覺，是阿兗合適，還是阿亭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