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雲仙[第2頁/共4頁]

雲仙終究被他氣得雙目盈盈，扭頭嘲笑道：“奴忽視了。隻是奴已被賜給楊參軍，做婢做妾隻待參軍的叮嚀。請參軍賞一床被褥，奴本日就在外頭打個地鋪好了。”

雲仙低著頭，任由楊寄幫她剃頭絲。人靠衣裝，楊寄本日一身鮮衣，打扮得整齊。她見多了華服的男人，卻少見到如許能把衣衫穿得如許有滋味的人：寬廣的胸膛，窄細的蜂腰，苗條的雙腿，固然站得不直，一條腿還風俗性地顫栗著，可特有竹林雅士的風騷，又有疆場上英勇男兒不拘一格的雄渾氣度。直到楊寄說：“好了。”她才驀地昂首，直對著楊寄的臉，春情不由一漾，提著燈籠的手一打滑，從速去撈，一下子栽在楊寄的懷裡，深嗅了一口。

雲仙迴轉了色彩，回身幫楊寄照著台階，矜持而又殷勤地說：“有冰渣子，謹慎些。”

雲仙說：“不過是錢買來的玩物，有甚麼不能殺的？因侑酒時勸不進客人乾杯的，已經殺了好幾個了；上回要皋牢一個將軍，隻因人家說了一句‘彈琵琶的小娘好美的手’，就把我一個要好姊妹的手齊腕斬下來送與那位將軍收藏了……”她俄然抬了頭：“楊參軍，我曉得你嫌我，我不是處子——早就不是了。若你能帶我分開，我給你當燒火丫頭都好的。”

楊寄雙手亂擺，卻也難以回絕，隻好說：“等我老婆返來，再籌議吧，不過，我能幫你，必然會幫你。”過了一會兒，感覺睏意上來了，可一間屋子，瓜田李下的說不清。楊寄心一橫，對雲仙道：“我娘子本日與你碰了麵，我怕她想歪了，得跟她解釋解釋，不然，她那弊端，一早晨就彆想好好睡了，明日發被頭風，動肝氣，不但肚子會疼，胸還會脹痛的。”

雲仙抬眼一瞥他，臉上哀怨更重，彆轉了頭不說話。楊寄又道：“今兒我隻是怕建德王真要殺你，以是才胡說八道情願要你。厥後想想，必定是他氣頭上的話，你這麼標緻，建德王如何捨得殺你，如何捨得把你送給我？說不定明氣候消了，就又想你了呢。”

楊寄聽都聽不懂她在說甚麼，傻著眼站在一旁。雲仙微微一笑，倒也不帶鄙夷，謹慎地從腰間的荷包裡取出一塊爛木頭似的東西，擱在阿誰精美的瓷質火盆上，謹慎看了看火候，才把熏覆蓋子蓋上。過了一會兒，房間裡充滿著一股帶著淡淡藥味的芬芳香氣，並且越來越好聞。

“不不不，你不要叫我‘郎君’。”楊寄探頭到處看看，問，“我娘子呢？”

天寒地凍的，楊寄本身都感覺外頭風砭骨的冷，麵前酥胸暴露的美人，瑟瑟顫栗的模樣，大抵也凍得夠能夠了。楊寄撓撓頭，隻能把她邀出來，嘴裡還說：“你彆這麼說……這又不是我的處所，這本來不是你更熟諳麼？裡頭有炭火盆兒，和緩些，女孩子不能凍，我、我老婆阿圓，一著涼就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