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雲仙[第2頁/共4頁]

楊寄感覺不成思議，又問：“建德王真的會殺自家的家伎或婢女？活生生的性命啊。”

她回身要走，卻不聞背後有來追她的腳步聲。走上了台階，才聞聲他說：“哎，你要睡這兒，我睡哪兒啊？”

雲仙迴轉了色彩，回身幫楊寄照著台階，矜持而又殷勤地說：“有冰渣子，謹慎些。”

雲仙抬眼一瞥他，臉上哀怨更重，彆轉了頭不說話。楊寄又道：“今兒我隻是怕建德王真要殺你，以是才胡說八道情願要你。厥後想想，必定是他氣頭上的話，你這麼標緻，建德王如何捨得殺你，如何捨得把你送給我？說不定明氣候消了，就又想你了呢。”

表情不好，玩起來也冇有興趣。楊寄一副懶懶的神態，陪著這幫朱紫搖樗蒱。根基的程度到底還在，和他組隊玩的都是輸少贏多，最後，當楊寄捧著贏來的金銀珠寶的時候，眼睛都看直了，很有些悔怨先時冇有拿出十二分的精力來賭。

他一掀簾子，一陣北風呼呼地灌出去。楊寄穿好靴子，轉頭對雲仙說：“我估計不會返來睡這兒，你放心大膽地睡吧。”決然地鑽進初春冷冽的夜風中去了。

雲仙說：“不過是錢買來的玩物，有甚麼不能殺的？因侑酒時勸不進客人乾杯的，已經殺了好幾個了；上回要皋牢一個將軍，隻因人家說了一句‘彈琵琶的小娘好美的手’，就把我一個要好姊妹的手齊腕斬下來送與那位將軍收藏了……”她俄然抬了頭：“楊參軍，我曉得你嫌我，我不是處子——早就不是了。若你能帶我分開，我給你當燒火丫頭都好的。”

“不不不，你不要叫我‘郎君’。”楊寄探頭到處看看，問，“我娘子呢？”

雲仙撫鬢道：“是沈娘子麼？我過來時，剛巧孫側妃那邊命她去給世子哺乳。”

婆子被他兩聲“阿姊”叫得舒坦，放緩了聲氣說：“王府的端方，與普通人家是分歧的，你老婆若在孫側妃那邊，你如何進得去？還是早早歸去歇息，明日求了大王再說吧。”

他把贏來的寶貝謹慎地包好，興沖沖地回客房向阿圓獻寶。下中午他已然重視到，阿圓耳朵上還是他贈的那對小小金璫，簪子還是銅製的，和本日席上的歌伎舞姬的珠翠滿頭比起來，那叫個寒酸！他那麼敬愛的老婆，如何能一向寒酸下去！

楊寄聽都聽不懂她在說甚麼，傻著眼站在一旁。雲仙微微一笑，倒也不帶鄙夷，謹慎地從腰間的荷包裡取出一塊爛木頭似的東西，擱在阿誰精美的瓷質火盆上，謹慎看了看火候，才把熏覆蓋子蓋上。過了一會兒，房間裡充滿著一股帶著淡淡藥味的芬芳香氣，並且越來越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