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虎賁營[第3頁/共4頁]

“兄弟們。”其間年事稍長的一個，跟曾伯言是堂房叔侄，名叫曾川，懂的事兒最多，“上麵兩個月，要辛苦了！朝堂裡為陛下大婚的事，暗潮湧動啊！實在呢，新皇後不過三個姓裡挑：姓庾，姓桓，姓王。太原王氏式微，潁川庾和譙國桓都是炙手可熱的人物，不曉得花落誰家！”

楊寄呆呆地問：“秦淮河上有啥樂子？”

楊寄擺擺手說：“狗屁！能吃上飯就不錯了，夢裡都不曉得繁華該是啥樣的！五歲阿父去了鬼域，十歲阿母到了地府，他們倆倒團聚去了，這世上孤零零丟下一個我，到處混吃混喝。我呢，當時住在孃舅家，孃舅是個賭棍，跟舅母三天一打、五天一撕，舅母哭天抹淚回孃家，孃舅在賭場裡吃便宜飯食，我呢，就到裡坊裡誰家門口坐下哭，哭到那家門開了，順勢蹭一頓飯。要不是阿父當年分緣還好，我大抵也死哪個角落旮旯裡了。”

也是是以，大楚之前，天下三分，前朝便以建鄴為都；而大楚建朝於亂世當中，先主亦是智勇雙全的梟雄，初始把都城建於洛陽。但北地各族，遭遇了冰凍寒荒的年景，陰山以北水草枯零，牛羊凍餒無數。因此也逼出了他們的狼子野心。趁著大楚內裡幾個藩王相互爭鬥的機遇，也南下騷擾。年年非大戰，即小仗，打得大楚苦不堪言，先時還商討乞降，厥後感覺洛陽雖是好處所，卻冇有險要的山川樊籬，乾脆改都城為郡望，另行遷都於建鄴了。

也恰是如許，他偶然學習其他東西，一心投身打賭，終究釀到了厥後的苦酒。

楊寄的孃舅妄圖老婆的嫁奩，二話冇說在和離書上摁了指模，哼著小曲兒回家後，竟然還拍著楊寄的小腦袋說：“阿誰醜婆娘，我老早就不想要了！每天床頭打到床尾，還不讓我沾邊兒，娶了回家專門用來吵架的麼？外甥，這倒也好，我們舅甥倆搭夥過日子，清淨！我呢，在賭場謀了份好差事，你小子機警，一起去，幫孃舅掙幾個。孃舅有肉吃，也不會隻叫你喝湯的！”

曾伯言看他問一答十的機警勁兒，倒也冇那麼討厭他，點點頭說：“你的六品職銜留著，但現在改做虎賁營六品侍衛。先學習端方，然後每日練習，然後值守宮城三晝三夜，再歇息六日。薪俸賦稅，自有有司發給。去吧。”

中間有人瞪著眼睛問：“是啊？小天子這就大婚了？能人道不？”

虎賁校尉名叫曾伯言，拉著一張臉，皺著眉細心打量了楊寄半天，才懶懶說：“我道這江陵的豪傑該是甚麼模樣，誰想……”

他笑嘻嘻說，內心卻酸浸浸的。裡坊裡大多也是陋屋小戶，日日吃乾飯都嫌豪侈的。唯有前提好些的是沈屠戶家，他五大三粗有力量，殺完豬家裡有常常有豬下水，以是他們家的肉香味老是最吸引楊寄的涎水，他蹲在沈屠戶家門口的時候也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