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暗潮[第2頁/共4頁]

楊寄定睛一看，青銅樽上已經生滿了綠瑩瑩的銅鏽，幾近擋住了它本來的花色，他在手上撥弄了一會兒，說：“彷彿是件古東西。我彷彿在建德王府裡看到過，也彷彿在我那些附庸風雅的朋友那邊看到過。應當很值錢吧？”

沈嶺沉吟半晌說：“攪混水的魚。”

好輕易熬了一夜，終究聞聲宮門口的晨鐘悠悠響起，到了天子臨軒早朝的時候，楊寄頂著兩個黑眼圈和夜班的侍衛交代，籌辦歸去補覺。冇想到曾川的堂叔、虎賁營校尉曾伯言從內裡值廬趕出來，抬高聲音道：“昨早晨的人都彆走！把這側門守好嘍，各個都給我招子放亮，腦筋放機警！”

沈嶺接辦過來，說：“我在建鄴東市的地攤兒上淘的，那小販先想哄我，我說這銅綠生得水盈盈的，一看就是把銅器埋在土裡硬做出來的。那傢夥見我識貨，便以開價非常之一的代價給了我。而我呢，也和他聊了半天，弄懂了些做假古玩的門道。”他最後說：“我買這件，因為上麵刻的字兒實在是金文裡的佳構，想必作假的人也是很有水準的。”

沈嶺撫掌說：“對了，就是要有這個心機。不過，在後帳可不算舒暢舒暢，這個，等你到了後帳就曉得了。”

楊寄心機卻不在這裡，問：“阿兄，你最聰明的，你幫我想想，現在我如何才氣和阿圓儘快團聚？建德王那龜孫子必然要我給他建功，可我每天蹲宮門口，跟石頭獅子差未幾，立個屁功啊！”

等他醒過來，沈嶺已經返來了，阿盼四仰八叉睡著，她孃舅卻在那邊讀書。楊寄揉揉眼睛，問：“多遲早了？”沈嶺笑道：“過午了。營房裡送來的胙食，我給你留著，我本身在外頭買了飯菜，也留了些給你。”

楊寄本日還是早晨入值宮禁，下午太陽西斜，便要先去校場練習技藝。他睡飽了，見家裡被沈嶺清算得整整齊齊的，耳目舒悅，親了親熟睡的阿盼，對沈嶺道：“那我走了，抽鬥裡我放了幾串錢，你或者阿盼要買甚麼東西，儘管從裡頭取就是。”

“那我要當甚麼？”

楊寄本來就累得半死，差點脫口問：“加俸餉不？”瞥瞥兩旁的人都是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才把那冇出息的話嚥下去了。他斜眼打量身邊的曾川，倒是少有的見他一臉莊嚴，近乎板滯，趁曾伯言倉促拜彆，他才問曾川：“如何回事？”

“趙。”沈嶺本身答道，“趙氏原是豪門，如何也會想這個？”

“不錯。你能不妄自負大，倒是個復甦人。”沈嶺含笑點點頭，“這就是‘狐假虎威’的意義了，不過，機會得宜，也是奇妙。但是，你真的隻籌算練練兵器弓箭，將來還上陣當馬前卒？冇有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