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逝[第1頁/共3頁]

“嗚嗚――”夜，北風颯颯，銀裝素裹的黎國皇宮，現在格外喧鬨，不知是風吹過樹葉收回的聲音還是女子低泣聲，竟讓民氣底生涼。宮女翠兒握住大紅鑲金邊燈籠的手微微顫栗，一旁的珠兒倒是膽小心細，藉著清冷的月光朝她悄悄瞪了眼，翠兒見狀偷偷轉頭看了眼身後大紅貂裘宮裝女子，對上那雙眼角微微勾起的美目，隻覺後背一陣發涼，因為後者悄悄問了句，“如何，翠兒你怕了？”

一室亮光，橙黃的光打在床上女子臉上，那張即便了無活力，儘是病態白，卻仍讓人見之難忘的絕世容顏一下子透露在人前，除了雪姬，珠翠二人以及兩寺人都忍不住內心發顫，高長歌，黎國皇後，這位絕世麵貌與超然聰明，才色雙全的傳奇女子，向來都是他們這些寒微如螻蟻的宮人遠遠張望的朱紫，現在卻身邊無一人奉侍，衰弱得嚇人。

眉山遠黛，鳳目朱唇，膚若凝脂，長髮如瀑，高長歌不管何時都是絕美無可對比的，曾有畫師讚她一笑百花失容，人間美色皆不能和這女子對比，更遑論她具有男人都自歎不如的聰明謀論。即便現在落魄至此，她也淡淡地看著雪姬，很久，她清冷如玉的聲音才響起，“雪姬，你害死我腹中孩兒，殘害我身邊人，我高長歌就算死也不會放過你！”那淡然的鳳目中終究被濃烈的恨意和涼意代替，清冷不失嚴肅的聲音竟是讓對勁的雪姬下認識心中一凜。

宮裝美人兒膚色勝雪、模樣若鮮豔的三月芳菲，高高的髮髻用八尾金陵鳳釵牢固，身上環佩鈴鐺，榮用華貴卻不豔俗，反倒襯出她上風性的嬌弱美豔。隻是美目當中的戾氣太過，朱唇牽起的笑意在這酷寒的冬夜，讓人望望之生寒。此人不是彆人，恰是當今黎國天子黎湛的寵妃雪妃――雪姬。

“我高長歌就是做鬼，永墜天國，也要向你們這些負心人討回我父兄、孩兒、親信之仇，不報此仇，死不瞑目！哈哈哈哈……”黎湛啊黎湛，阿誰口口聲聲說過會愛她平生一世的男人，終究竟是他硬生生斬斷她統統信心，哈哈哈……

“娘娘，娘……娘，皇後，皇後孃娘……斷氣了！”很久，年長的寺人上前，伸脫手指探了探雙眼滴血，睜大眼一動不動的女子鼻翼下，驚呼。

翠兒嚇得差點失聲尖叫，被珠兒死死捂住了嘴巴，珠兒的手也抖著，聽到如許慘痛的本相，饒是她們如許的外人也心寒，更何況麵前這位皇後孃娘。

“娘娘――奴婢冇有……”翠兒咬緊唇瓣，再不敢表示一絲一毫地怯意。

聲音如出穀黃鶯，但是透著涼意，但是那雙美目倒是閃著冇法粉飾的高興猖獗之色。

雪姬望著硃紅金邊燙的三個大字“永樂宮”，眼底恨意一閃而過，珠兒和翠兒退到一側，身後的兩寺人上前推開厚重的宮門，沉悶的“吱呀”聲響起，劈麵而來的氣味中帶著血腥味，讓雪姬精美的臉上暴露鎮靜之色。高長歌，你也有明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