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迷鄉[第2頁/共6頁]

紅蓮慵懶地躺在床上，聽憑杜若撥出的熾烈的熱氣和不知所措的雙手的擺佈，忍耐著模恍惚糊的痛苦和昏黃認識到的屈辱去姑息杜若的每一個行動……

杜若懶懶地一聲長歎，冇精打采地閉上眼，腦袋像巢聚了一群蜂子似的嗡嗡作響。這時室內俄然響起一陣輕微的綷縩聲，接著又有一句很纖細的感喟聲傳來。杜若渾身一陣激靈，內心怦怦直跳，三兩步跑到寢室，啪嚓一下撳亮床頭燈，隔著豐富的蚊帳，紅蓮正眯縫著眼，畏畏縮縮地蜷曲在床邊，那如長簾閉合的眼睫狠惡地顫栗了兩下，就又漸漸地浸溢位兩顆晶瑩的淚滴。

月過中天了，小站的月夜分外靜悄悄，恍若萬物都沉浸在月色的撫愛當中，高大的玻璃窗欞望得見劈麵山頭上的薄霧在戀戀不捨的熱吻著青山，幾顆遊移不定的熒星彷彿耐不住煢煢孤單的孤單，一個勁兒的朝屋裡眨巴著眼睛，簷下一隻棲息在樹蔭裡的鳥兒也似是遭到某種傳染，不時地鞭撻著翅膀，收回一兩聲求愛的鳴叫。

杜若頃刻間又驚又喜，一片龐大的高興之情，使他滿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但是瞬息間一陣揪心的愧痛又緊緊地攫住了他，思路像一股暗黑無邊的水流氣勢洶洶地湧來，使他驟覺腦袋轟然一聲，身不由己地屈膝跪在床前，雙手緊緊地攥住紅蓮伸在被子內裡的手，一掌控在本身泣涕漣漣的臉上，“紅蓮，若哥哥對不起你！”

“彆……彆……若哥哥！我驚駭——”

杜若微俯著身，一遍各處吻著紅蓮的胸脯、頸脖和臉頰，偶然他顯得雄渾、霸道，將嘴快緊地貼在紅蓮的嘴唇上，憋得紅蓮“唔唔”地轉動，偶然他又顯得和順、敬愛，輕咬一下紅蓮的耳垂、鼻子，使紅蓮禁不住悄悄地一聲叫喚，舒眉展眼，收回連續串鎮靜的逗情麵欲地嗟歎。

杜若癡癡迷迷地從山裡返來，天己經斷黑了。小站微明的表麵黑忽忽地凸起在山梁莽蒼的林帶上，風吹樹林沙沙作響，莫不是紅蓮跟來了，腳步細碎，欲行又止；工區幾點散散落落的燈光被風翻卷出模糊約約的亮色，瞭望樹影婆娑，枝葉披拂，這風韻多象紅蓮啊，每逢新月出東嶺，紅蓮總喜好披垂著滿頭的秀髮，俏立在山影月色裡，丟下一串碎在清輝中的銀鈴聲，任風撫月愛，婀娜多姿……

“彆……彆！紅蓮，我敬愛的！我會永久記著今曰這個早晨的！此生當代定不負你！在這個天下上我最敬愛的人就是你了，我必然要聽你的話，再畫畫兒，用我的畫筆去叩開藝術的殿堂，使你、我、我們的孩子決不在這個山溝裡呆一輩子，定要在城裡借一方水土，撐一片藍天，在一個高層次上享儘餬口的幸運！感謝你呀，敬愛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