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2章 人往高處走[第2頁/共3頁]
這過得是甚麼的日子?這是如何的沉湎?他在內心悄悄詰責本身,手上的鐵鏟卻越來越快地往攪拌機裡拋沙石,像發了瘋似的玩命乾,豆大的汗水在通紅通紅的臉上流淌,然後隨風飄灑在沙石當中。每把穩情不好的時候,他就是如許發瘋般地乾活,好讓過分的勞累把心中的痛苦稀釋了,好讓本身的心靈獲得些許安寧。這已經成了他宣泄愁悶和痛苦的固有體例,成了一種風俗,連跟他在一塊乾活的工友們也明白這一點,也瞭解他這麼做。
“是嗎?”老許盯著柳翔宇說,“小柳,你就彆扯謊話了,我還不體味你呀!也是一個大學天生天乾這類粗活,能歡暢嗎?”
“我也是這麼想。”柳翔宇伸展眉頭笑道,“好,就這麼定了。”
“冇甚麼不痛快的,我就是想好好乾活,彆挨何監工罵。”
此時,他下認識低頭看了看肌肉崛起的胳膊,那麼微微地笑了笑,笑意裡透出的不是結實有力的高傲,而是一種充滿自嘲意味的苦笑和無法。他忍不住仰天長歎一聲,暗想不知甚麼時候能夠時來運轉,擺脫這折磨人的苦役,乾本身做夢都想乾的事情。當然,他並不是瞧不起本身所乾的事,對工種也冇有甚麼輕視,隻是感覺身為經貿專業的高材生做這類簡樸的事情,是一種極大的華侈,更首要的是看不到任何但願和前程。對一個胸懷壯誌的年青人來講,這的確是太壓抑,太痛苦了。他一向想像隻雄鷹一樣展翅遨遊於浩大的天空,可實際卻把它緊緊地囚在這方聳峙著半成品的修建群中,抱負與實際的對峙使他極度的痛苦和愁悶,偶然他真想對著天空發瘋般地大吼大呼,真想躲在都會的某個角落地嚎啕痛哭一番,好把於積在胸間的愁悶和痛苦痛痛快快地宣泄出來。但是,他不能這麼做,因為這類行動與一個心機強大的男人極不符合。因而,他強壓住本身內心的痛苦,一天接一六合乾著這又臟又累的苦差事,為得就是每月初能領到兩千多塊錢。
“我也想呀,可現在事情太難找,也就隻能如許了。”柳翔宇擰著兩道豪氣逼人的劍眉,苦笑著說,“這活兒臟是臟,累是累,能夠掙錢贍養本身,還能給家裡寄點錢去。許叔,你也多少曉得我家裡的環境,我爸就等著我這錢抓藥治病呢。如果我不乾了,十天半月的找不到事情,我哪來錢給我爸治病呀。”
“不歡暢又能如何,這不還得乾!”柳翔宇苦笑了下,邊說邊往褲兜裡掏煙,取出包劣質捲菸,取出兩支,遞一支給老許,“來,許叔,抽根菸,解解乏。這煙差了點,彆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