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拾肆】奈何橋[第1頁/共4頁]

艱钜前行了近一個時候，趴在毯子上嗅著薄荷葉醒腦的秦慢俄然支起家來，側耳諦聽了下：“督主……”她也冇等他應她，接著道，“魚來了。”

她要求不高，隻求一碗飯能充饑，一片瓦能遮雨，一張鋪子能夠安然入眠，於她就已充足。

秦慢隨即三言兩語地大抵描述了十八鏡的毒發之狀，隻是掠過了任仲平猜想宮內能夠藏匿些許的一段。

順水行舟已是難，碰上暴風巨浪，不算小的舟船顛簸在廣寬的承平湖中如同一片孤葉，隨時有側翻之兆。不得不說雍闕手底下各個皆是能人，換做其他船手恐怕早控不住船，冇入波瀾裡。

她這麼利落，實在令他驚奇。

坐了這個位子十來年，第一次碰到個敢和他厚著臉皮賴上的！他不欲理她，她得寸進尺地又往前湊了兩步奉迎道：“督主，到飯點了呢。您不餓嗎？”

雍闕坐得好整以暇，頎長手指成心偶然地敲打在桌麵。

“嗚……”

船埠外側一艘半大不小的舟船沉在水中，即使狂浪不竭沖刷而來，它僅是稍稍閒逛，可見吃水、很深。

“……”雍闕的眼皮子重重跳了一下。

就她那副德行，那裡有小/姐的模樣！

話音未落，一聲巨響，船身猛地一歪！

“十八鏡……”雍闕初次耳聞有此古怪毒物，如果秦慢所言為真，那他倒真是見地陋劣了一回。想東廠耳目遍及天下，而他同時亦掌管皇城外務，這天底下甚麼樣的奇怪物宮內冇有。

他問得秦慢一點都不驚奇，乃至感覺能到這個時候才和顏悅色地盤問她，耐煩與氣度都是極好的。她回到榻上正襟端坐，斂聲斂氣：“不瞞督主，醫聖與我提起過一二。”

秦慢內心亦是非常，倒是煩惱，是不是宮裡的人都和他普通模樣，翻臉是晴後背是雨？或者……她格外多瞧了他一眼，聽人說因受了一刀，內侍的性子比平凡人就是古怪一些。莫說他如許執掌大權的聖前紅人了，想必與凡人更是分歧！

雍闕略看了看天氣，提步上船：“時候差未幾了，啟船吧。”

“得了，彆賣乖了。樓上麵兒蔣新他們應當將炊事備好了。”他說完看也不看她，直接撩了袍子走人。

擱常日，管她是餓死還是餓活，他連個正眼都懶得恩賜給她！

兩人各據一方，誰也冇有理誰。但是拔了錨的船一入水，晃得幅度頓時大了起來，秦慢被晃得實在睡不著覺，被薑茶灌下去的暈眩又衝上了腦，她懊糟地翻了個身，抱著枕頭悄悄地看了會蝙蝠倒掛的棚頂，她漸漸騰騰地說：“督主，船埠人說湖裡有大魚，夜裡撞了船如何辦？”

秦慢聞著飄上來的飯香，魂都快不在身上了：“冇字兒也冇奶名，督主叫我秦慢就好。”

直至她說完，雍闕麵上還是紋絲不動，不免令她微微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