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拾伍】十三年[第4頁/共6頁]

“哦？你會怕？”潮流拍在二人腳下，雍闕轉頭看她，話中有話，“我覺得秦女俠俠肝義膽，無所不懼呢！”

萬般詭譎之際，秦慢總算聽到一個耳熟的聲音，恰是與她一同在水中“流浪”的雍闕。

“你說與不說，他也是會死的。”雍闕可貴有點惱火，偏生他的火氣剛上頭，就見秦慢脖子一縮和隻烏龜似的捧首蹲在地上，大眼睛怯生生地看著他。看得他一腔火氣硬生生梗在喉嚨裡，無處宣泄。

秦慢呆若木雞，半天：“嗚……”

他腳程輕巧奇特，秦慢恐怕被下追得上氣不接下氣，拍著胸口吸了幾大口湖麵上開朗清風才小聲道：“我纔不要留在阿誰鬼處所呢，嚇都嚇死了……”

麵對熹微晨色下的碧幽湖水，秦慢淒苦不已：“督主，我不想死……”

她的話雍闕半信半疑，或者壓根是不信的。時候不早了，一旦漲潮淹冇了洞口隻能再等上十幾個時候才氣回到空中，雍闕冇時候在這耗著：“他現在如何？”

雍闕沉吟瞬息，道：“上個月，戶部死了一個官員。”

秦慢似有所覺，靈敏地抬開端，咬著唇諾諾道：“督主……您不會真是要把我滅口吧？”

可惜造化弄人，入了東廠阿誰肮臟窩，空有雄才策畫卻冇用在經世濟國的正路上，成了當權者解除異己、彈壓官民的虎倀。

她磨磨蹭蹭的模樣真是讓人焦急！

本來她說的謹慎不是對他而言，雍闕自感警戒過火，自嘲地笑了一笑，眼眸輕轉落到秦慢身上：“你會醫術？”

驚她提示雍闕剛纔發明老者非常，纔要有所防備卻見秦慢敏捷地從石頭上蹦下來，一溜煙地小跑來，一把抓住老者左臂，拇指在他手腕向上約三寸處猛力一按。

她的賣乖裝相他早已見地透底，他慣來表示得暖和親熱，但那個不曉得心窩裡跳著的阿誰東西在入宮起這十幾年裡已曆練得堅如盤石，如果剖出來看看，定是黑得能流出毒汁來！

還花容玉貌？還海棠春/色？他氣得心肝都疼，哪一個男人愛聽如許的描述？！

應她的人是雍闕，溫聲細語地問她：“現在走是不是遲了些？”

周遭一片沉寂，半天老者回過神來，苦笑了一下喃喃道：“對，你說的很對。人都是想活著的，為了活著又有甚麼不成為？”又過了好久的死寂，老者寂然道，“你想問甚麼便問吧，我隻求你不要向彆的第三人流露我的下落。”

雍闕先行移開了眼睛，冇有說話也冇有再扣問下去，他朝著鳴哨的方向大步而去。翩翩袍袖，行走在人間天國中好像謫仙又似鬼怪，引得呆若木雞的秦慢不由自主地跟了疇昔。走了兩步，她轉頭，看了一眼地上的老者又深深看了一眼水下溶洞，頭也不回地向著雍闕小跑追去：“督主！等等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