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骰子[第1頁/共4頁]
念奴心想,這碧玉簪子恐怕真是有去無回了。
“哦?竟是如此。”千尋抬手喝酒,兩眼又望向亭榭去,見李隨豫低頭同那念奴說了幾句話,神情甚是暖和。千尋撇了撇嘴道:“我如何瞧他自方纔起一向在說話呢?”
裴東臨引著千尋進了酒宴,揀了一處臨水的亭榭落座。
念奴見那碧玉簪子輸在了賭桌上,隻好低頭沮喪地歸去亭榭,想著最好再用些體例,讓小侯爺送她件更好的。她咬著染了鳳仙花汁的指甲回到原處,卻見小侯爺也正望著賭桌邊,現在的麵色比先前陰上了幾分,周身散著的冷然之氣都能凍死人。
千尋搖了點頭,兩眼掃向底下的一處賭桌,道:“賭寶這等遊戲,也就桑丘喜好,冇甚麼可看的。”
千尋看了眼被遞到麵前的酒杯,伸手接了悄悄抿上一口,隻覺口中果香四溢,舌尖帶酸,直至舌根便化作甘來,酒液在口中滾上一圈後,香氣也變得愈發濃烈,垂垂溫熱的酒液卻在入喉的刹時化出了似有若無的冷冽。
台上歌舞又換,琵琶一轉和上了笙簫。裴東臨歪頭看著底下亂糟糟下注的世人,另有方家公子聒噪地叫喊著“買定離手”。這群公子哥歡娛地貼在一處,混不似在梁州城大街上能瞧見的斯文模樣。一向嚷了好一會兒,管骰子的那位紈絝才使出了吃奶的勁道晃起了手上的骰盅,劈劈啪啪的撞擊聲非常清脆。
他這話音剛落,就見千尋拋下件物什來,噹啷一聲掉在賭桌上,剛好落進了圍骰的格子裡。紈絝見那物什竟是枚上好的羊脂玉佩,上麵還刻著隻白澤獸。他是個識貨的,哈哈一笑,正要昂首問她賭的甚麼點數,就聽她已然說道:“二五六。”
這般是哪般?是這般出來請朋友喝酒玩樂,還是這般與其他女郎依偎在一處?千尋這話問得妙,裴東臨更曉得內裡的醋勁兒,心道你公然內心在吃味,麵上倒是裝得不錯。他忽滑頭一笑,道:“隨豫可不喜好過甚麼生辰,每年到了這時候,隻怕他都內心不好受。內心不好受便不免要買醉,買醉的時候我也不放心他一小我悶喝。我這朋友當得但是不易,年年都要給他籌措這麼一出來。”
紈絝笑道:“本來是裴東臨你調撥的,我看你是輸定了,以我自打孃胎起搖骰子二十三年的功力看,這把圍骰該押個梅花豹子纔對。”說著,他撇臉努了努嘴,對著桌上的農戶注道:“農戶通吃,你們呀,都輸定了!”
千尋落了座,便低頭往人群中找著李隨豫的身影。此處亭榭的陣勢較高,底下玩樂的世人可說是儘收眼底。可等她看完一圈,卻冇見著人。
他一揮手,招來一個主子,同他私語了幾句,那主子立即點頭跑了出去。
“可不是,這酒的好處便是不上頭,壞處就是不醉人,女人家喝來倒是非常舒暢。”裴東臨笑著替千尋滿上酒,歪靠在了一隻軟墊上,斜眼瞧了瞧那邊水榭裡被鶯鶯燕燕擁著的世人,咋舌道:“我瞧我也是多操心了,覺得他本日表情不佳,是因為同你拌嘴了,這才寫信鼓動他去將你找來。現在看來卻也不是如此,明顯你都來看他了,他還鋸著張嘴,擺神采給誰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