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2頁/共2頁]

做宮女，站功坐功練不好是不可的。她這幾年在冷宮實在是太放縱了，說不得甚麼時候得學小宮女們頂頂碗站一站了。

“傳聞海棠花兒開了，折柳你無妨折一點返來，也好插瓶。”

固然鳳蝶不過是找個藉口遣她出來，不過氣候倒是真的好。

淑妃本就是近幾年天子最寵嬖的妃子，比來又懷了龍種，一時風頭無兩。端熹宮本來有四個一等宮女，再□□來一個折柳，生生地變成了五個一等，實在是有些樹大招風。

她也不想做阿誰出頭鳥，本來她就冇想來這麼風口浪尖的位置。

方纔胸口的那一絲鬱氣沉了下去，折柳點了點頭，伸手指著地上的木桶，“你拎著阿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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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的，倒像是來叮嚀娘娘急著要幾個荷包賞人的不是她似的。

“賞你的，手上另有活計冇有？淑妃娘娘叮嚀我去折些海棠花插瓶，你拎上木桶隨我走一趟吧。”

折柳這麼一分神，幾乎紮到手。她把手裡的荷包放下，站直身材抻了抻。

在這宮裡瞥見的天雖則永久都是大大小小的方形，但是今兒的天看著卻格外埠遠，彷彿能多瞥見一條平時看不見的雲彩似的。

再高再遠，也就是一塊四四方方的天。

折柳還不到姑姑的品級，她現在也就是個一等宮女，不太小火者尊稱她一聲姑姑卻也挑不出甚麼不對來。

狗兒本是村裡的乞兒，被折柳的父母收養在家，固然活計很多讓他做，但是也每日裡飽飯供著，本有招他做上門半子的意義。隻是厥後，折柳的父母接踵抱病歸天，家裡本就不厚的家底折騰得所剩無幾，又逢著大選宮女，折柳就進了宮。

第二天，折柳的新差事就下來了，她被分到了端熹宮，做淑妃的一等宮女。皇上親身開的口，來頒旨的是位少監大人。

“狗兒！”

“給姑姑存候。”

她把木桶放在了地上，直起腰略歇歇，就瞥見中間的小衚衕裡跑出個小火者來。小火者一手拎著水桶，另一隻手臂上搭著一塊抹布，從速跪在地上擦一塊臟了的青磚。青磚上也不曉得是甚麼汙漬，頗難擦洗，小火者連指甲都用上了。

就算又驚又怒，折柳的聲音卻還隻是將將比平時說話大聲了一點點。在這宮裡頭待久了，她早已連如何大聲說話都健忘了。

“姑姑請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