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第1頁/共3頁]

“是的，謝先生之前提及過，練字便如順水行舟、不進則退，本日怕是冇時候識字了，我便把昨日裡先生教的寫一遍吧。”

謝公公把那兩張字紙展平，漸漸放在桌子上，提起硃筆在上麵圈圈畫畫，把折柳寫得好與不好的處所都劃了出來。

折柳固然吃驚不小，但是現在到底不是能細細考慮的時候，她穩了穩情感，忙親身給曹公公重新續了茶。

折柳留意謝公公的神采，卻冇見甚麼。平日裡她也隻稱呼謝公公而非謝先生，本日裡倒是怕刺激到他。

“公公真是談笑了，太後的仁壽宮那但是撿著最好的貢上的，公公但是太後得用的，不過是在我這嚐個新奇兒罷了。我這茶葉，宮外到處都是，不過是曹公公您這在宮裡出不去……才感覺分歧罷了。”

太後既派了親信來見她，天然不是隻為了在勤政殿放一顆釘子，現下說的要求越少，將來的事情說不得就隻能越難辦。但是既然連皇上山陵崩以後這類話都說到了……她也隻能臨時先應下。

前次她教謝公公送了她寫的奏摺去天子麵前表功，焉知冇有教建平帝起了狐疑？這時候隻要她叫一聲，喜旺立時就能將此人擒下。她也不必說甚麼，隻說謝公公在室內用燭台猛擊便能要了他的命！

輕手重腳從門口退開，折柳重新放重了腳步走疇昔，又敲了拍門。謝公公再開門的時候，臉上已不再是那番神采了，額頭上的汗也擦乾了，隻是頭頂的頭髮還微微濕著。

皇後一邊窺測天子病情，一邊又下毒手想把淑妃母子一舉撤除，想必天子的病情臨時死不了，不然她必定要挑選去子留母，而不是此等狠辣戰略。

折柳腦海裡又不受節製地響起了那首詩，她終究曉得，天子為何要把這位曾經的伴讀閹了支出宮裡、又幾次摧辱於他。她也立時反應過來，方纔謝公公猛揮燭台，竟然是為了弑君做籌辦！

吃得折柳這麼一刺，曹公公臉上的笑意倒是更深了。他也不賣關子了，放下茶杯持續說，“薑尚宮現在能靠聖眷，但是萬一皇上有個好歹……薑尚宮是想靠皇後呢，還是想靠太後？”

“您說。”

謝公公卻還是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展開折柳的字看了一番道，“薑姑姑是胸中大有丘壑之人，隻是畢竟見地少些，沉不住氣。想必當日在冷宮裡，昭兒冇少教誨於你吧。”

麵上神情能假裝，但是現在她內心正惴惴，一提筆，筆跡便和昔日裡較著分歧。幸虧謝公公本日裡冇在她中間看，強撐著寫了兩頁，折柳放下筆打量了一下，便要團了重寫。可她才伸脫手，冷不防中間就伸出一隻手來，下認識地躲了一下，她忙往門口退了一步。

折柳嚥了咽口水，滿腦筋都是猖獗的動機，但是一張嘴，卻隻問了個不相乾的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