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江湖[第3頁/共5頁]

人群前是一個黃袍的羽士，兩瞥八字鬍，眉毛與鬍子齊寸，一個正八字，一個倒八字。身前有一張方桌，上麵放著一排剪齊了的小人，另有鈴鐺和木劍。在桌子的左後腳，綁著一杆旌旗，上麵寫著“半半仙”三個字。此時他正端著肩膀，唾沫橫飛地對世人說道：“鄙人鄙人徐允清，茅山派第一百二十七代傳人，學了一些奇門遁甲、六爻風水之術……”

武當後山，烏雲殘卷，一輪圓月當空而掛，照得郊野四下彷彿白天。但見鐵樹虯龍，草木葳蕤，一片悄悄無聲。

此時中午，太陽有些暴虐。爺爺將手中的扇子翻開，悄悄給身邊的子午馬扇著，氛圍中頓時飄來一股茉莉花的暗香。子午馬嗅到這股香味，整小我都感覺神清氣爽，怠倦也消了大半。

子午馬從速吸氣，卻感覺肺裡有甚麼反嗆出來，直嗆得他在地上一扶，咳嗽連連。

“小友，莫非我們倆就如許聽大夫的話，在這裡等死嘛。”不知何時，鄰床的老者竟撐起孱羸的身子，“如果你情願，就跟我一起尋遍江湖山川，說不定還能找到救我們的體例。”

看熱烈的人頓時轟笑起來。爺爺站在人群裡欲言又塞，有些喜色微睜似是不快。

“就比法門。”說著，半半仙指如利劍，對著桌上紙人一出，“起！”紙人噌地一下立將起來。

“護士蜜斯。”那少年關於開口，聲音也如他的身材普通孱羸。

老闆應了一聲。

少年暴露驚奇，但見這位老先生神情剛毅、雙目炯炯，完整不像一個得了肝癌晚期，行姑息木之人。

“好，有花好。有了花，這窗台，就冇那麼冷僻了。”一旁的白叟家也漫不經心腸說道。

半半仙一驚，兩手又在空中比劃了一番，“起！起！起啊！”任憑再如何出指，紙人還是直挺挺躺著，也許是氣候太好，正舒暢地賞識風景不肯起來了。

“說的好聽，那些役僵行屍、勾魄攝魂的鬼邪之術，何來正法之談。”爺爺又瞄了瞄他身後的攤當，眼神中更顯鄙夷之色，“身為修行之人，卻流於世俗，掛戀塵凡，還說你們不是茅山小派。”說著，還伸出小拇指輕視地比劃著，彷彿全部茅山派，不過在他小小手指的毫厘之間。

“但是，掌門師兄……”

子午馬遵循爺爺的叮嚀，將氣散直兩臂，但是剛一張嘴，那兩股氣，也跟著撥出來了。

“小友，可想學嗎？”

兩人找了張桌子，爺爺對老闆說：“老闆，來兩碗麪。”

那半半仙見狀，立即喜笑容開：“如何，你的三華聚頂，莫非……都化到太清去了。”

話說這少年姓馬，名子午，朋友開打趣，把他的名字反過來念，叫他子午馬。子午馬眉清目秀，長得很有幾分帥氣，隻是自此得了沉痾，便少有笑容，眉宇間，也多了幾分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