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青梅訴衷心[第2頁/共3頁]

下來八角閣和木橋，青磚巷子順著流水蜿蜒向外。不曉得是誰放的三兩盞花燈，跟著水流飄進了院子，順著曲水晃閒逛悠的隨波追流而去。

方青梅端起酒杯，在周寒酒杯上悄悄一碰，漸漸把酒喝下去，垂著眼把酒杯放下，輕聲道：

“好不輕易父親安然無事，明天這麼歡暢的日子，如果是不歡暢的事你就彆說了。改天再跟我說好不好？”

八角閣子裡外八盞琉璃風燈，窗外輕紗搖擺，昏黃燭影與瑩白月色，連著橋下水波盈盈，輝映成一片波光融融。

“周漸梅。”

“如許，就很好了。感謝你，周漸梅。”

方青梅已有幾分微醺，舉起酒壺給周寒滿上一杯：

方青梅冇有答話，提起酒壺掂了掂，又晃一晃中間的酒罈子，笑了笑：

“我當時想，陳鳳章那麼聰明的一小我，常日裡他還經常笑我頭髮長見地短，鼠目寸光，唯小人與女子難養――如何事光臨頭竟然會那麼傻，還不如我一個小女子看的清楚呢？我是陳家獨一的後路，如果我留在了陳家，陳家才真的完了。”

周寒頓了頓：

“如何不算數？我向來一言九鼎，從不食言。”

周寒端著酒杯的手一僵。

方青梅神情怔忪看他半晌，漸漸放下酒杯，有些勉強的抬抬嘴角：

頭頂一盞燈籠，方青梅目光跟著花燈越去越遠，俄然長長歎出一口氣，像是卸下了甚麼重負一樣：

“同你熟諳了這麼久，現在才找到一個共同愛好，本來我們兩個都喜好喝酒。”

周寒從她手中接過酒壺放回桌上，站起家：

方青梅抬頭輕聲笑笑：

周寒特地要人上了兩個小巧清秀的酒杯，一杯不過半口，兩人就這麼慢悠悠吃喝起來，一小罈子佳釀硬是喝了快一個時候還冇見底。

他回身走疇昔，站到她身後。

“至於陳鳳章對我如何樣……疇前我向來也冇有想過。到厥後我才曉得，母親托報酬我說媒的當天早晨，他在父親的書房裡跪了一夜。”

周寒此時心機重重，端起酒杯看著方青梅：

“俗話說，覆巢之下無完卵。父親一旦出了事，母親和陳鳳章就冇有能夠逃脫的事理。而我不姓陳，又是個女子，如果嫁了人，就一定會被連累出來了。如果我脫出了身，就算將來不能仰仗夫家為他們追求一條活路，最差的成果……如果真的保不住性命，我還能替他們收取骸骨，今後每逢清來歲祭，能為他們供奉一杯薄酒。陳家收留我十年，待我像親生女兒普通，這也是我僅能為他們做的了。”

“酒喝完了，我們也該歸去了。再喝多了，你又要醉倒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