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故人?仇人?情/人?[第1頁/共3頁]
二叔一出世,便名揚天下,成了各位使君的座上客。他在成名之前路遇溫家姑子,為姑子操琴讓路之事一旦傳開,溫幼儀的名字便會被天下人所曉得。
溫幼儀見到醜兒快被她惹哭了,倉猝收起了淚水,笑著對醜兒道:“阿姊不哭了,醜兒也莫哭好不好?”
母子倆人,竟都是操琴大師。
姚思謙漸漸轉首,雙眸敞亮而沉寂,朝著部曲們掃了一眼,淡然道:“初五,我們一會再解纜……如果尋不到,儘管夜宿田野便可。”
“不知是錢塘哪家的郎君,真如謫仙普通的人物。”謝氏低低呢喃。
“兒子受教了。”沈約躬身見禮,倒是淡眉一挑,似是冇放在心中。
“孃親……”溫幼儀的聲音有些嘶啞,“瓠兒喜好,喜好……就是內心歡暢,也不知怎地就哭了。”
倒是方纔和溫家仆人爭論的車伕上前一步,拱手道:“主公,如果再不起家,怕是今晚尋不到住處了……”
南朝時,和尚自稱為羽士、貧道,尼姑也自稱為女道、貧道,冇有貧僧、貧尼這個稱呼。
十幾個勁裝騎士垂手站在他身後,沉默無語。
稍傾,一個童聲自艙內傳來,“孃親,這琴聲如鳳聲長鳴,如鶴長空,聞音繞梁,但曲直中卻含了一絲悲忿,三分殺氣,五分蕭然,此人必是身懷不世仇恨,心有痛恨,將來必有殺身大禍。孃親何必為此等人物佇足?”
初五聽到姚思謙的話,回身回牛車中取出了一枝竹簫,嗚嗚吹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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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船順水,轉眼就離渡口數十丈,那婦人兀自回身向著操琴的方向,感喟不已。
柳津渡口南岸,一個俊朗的削髮人正雙手合什,麵朝著梢公說話,“小道法名釋如是,欲前去北岸,煩請老翁捎帶我一程。”
“這孩子,竟還生起了好勝之心?”謝氏耳聽著兒子的琴聲,再看看這江水廓清,竟是要往天涯流去,不由癡了。
聽到溫幼儀的抽泣聲,醜兒不由噘起小嘴,烏溜溜的眸子裡垂垂浮起淚花。
過了柳津渡口好久,溫長蘅還津津樂道於方纔姚思謙為溫幼儀讓路一事。
溫幼儀顫抖著身子,飛淚如雨。
姚思謙苗條的手指悄悄在曲柳上敲了敲,唇角漸漸浮起一抹笑容,用他那極其美好動聽的嗓音,淡淡的,輕柔隧道:“殺?太便宜了。”
柳津渡口北岸。
十幾年互助之恩,竟不知他為何幫本身,直到姚思謙死前,派人送來手劄一封,她才知他是本身的親二叔。
“瞧瓠兒歡暢的,都落了淚……”溫長蘅正誇誇其談,看到女兒落下淚水,哈哈大笑。
指尖輕叩在玉佩之上,篤篤聲響,一聲一聲都合在琴聲轉折處。
不一會,艙中便響起操琴之聲。琴聲飄在江麵,仿若空穀流泉,天下行雲,說不出的閒適和悠然,頓時將謝氏的感喟擯除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