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青宮已歿舊時主，朱衣猶繞夢裡身[第3頁/共6頁]

瑞王神情端肅隧道：“大哥與六弟都是兒臣的手足，不管父皇終究做何定奪，兒臣心中唯哀思罷了。但兒臣曉得，帝王無家事，我們的一舉一動，天下百姓都睜眼瞻仰著，現在最要緊的，是儲存天家顏麵、皇室威儀，以免民氣動亂。”

那人彷彿歎了口氣，毫無前兆地放手，印暄一屁股摔在草地上，啊啊地痛叫起來。

緊接著，明德帝突然暴起，猛地掀翻了整張膳桌，雷霆般大怒不已：“阿誰孽障！牲口！戔戔一個流刑焉能抵消他犯下的大罪！朕若不痛下決計，如何能掃清這宮中的妖氛瘴氣！魏吉利，重新擬旨！廢曆王印雲墨為庶人，賜毒酒一杯，不得歸葬王陵！”

“他上哪兒去了？”

而他這一國之君，下了道調兵北援的急詔後，反倒無所事事，隻能在宮中暗自憂愁。

印暄猛地驚醒，發明本身隻手支頤，靠在書桌上打了個盹兒。那昏黃中金紅的柔光，本來是燭焰在麵前搖擺。

明德帝不滿地冷哼一聲，“說了即是冇說！老四老五你們兩兄弟一貫和稀泥！老二，你說！”

“不怕！我甚麼都不怕！”印暄梗著脖子說，“你放我下來！”

印暄吞了口唾沫，昂首看著父王大聲說：“我想要父王不再寫信叫小六叔來！我再也不想見他！”

明德帝拂袖欲走，被她死死攥住抽不出腿，怒而踹之：“虎毒不食子！十五年前就是你們一個個都勸朕虎毒不食子，朕纔沒把他摔死在階下！”他用顫抖的手指導著在場的莊敬二妃，以及年長的寺人宮女們，“你問問他們，那孽子當年是如何出世的？！魏吉利！你說，說給寧妃聽聽！”

死寂的氛圍中，彷彿有人倒抽了口寒氣。

慶王前來看望他，從眉梢眼角透出掩不住的憂色，“暄兒，你這病好得恰是時候……走，隨父王入宮。”

“眼睛太亮，和話太多的。”

但這些事，他並不拿去說與父王聽。因為父王現在已貴為太子。他曉得，太子就是國之儲君，是下一任的天子。

印暄用袖子緩慢地抹了把臉，昂首瞪向來人：“我冇哭，誰說我哭了？”

印暄叉著腰站起來，死力擺出一副惡狠狠的神采，無法他如何抻直身子，腦袋也隻到對方的腰部，俯視的感受令他更加火冒三丈：“你又來做甚麼？我父王不想見你，你快滾！”

明德帝神情一僵，嘴角肌肉微微抽動起來，眼底彷彿閃過一道淒厲的怒光。

慶霸道：“兒臣怕本身的設法分歧二皇兄情意，說了徒增費事，不如不說，統統聽二皇兄的。”

瑞王遊移一下，低聲道：“太醫會診分歧結論，太子乃是因外感溫熱疫毒，三焦氣機變態，導致濕濁蘊積，脾腎陽氣式微而薨……”

幾位皇子不動聲色地互覷一眼，見明德帝目光咄咄地望著他們，看來是非得當場表態不成了。泰王與平王率先開口：“父皇聖明，宸中自有定奪，兒臣唯皇命是從，不敢妄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