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萬人敵衝鋒破陣，一箭弑血脈相承[第1頁/共6頁]

猩紅濺上他青稚而狠戾的臉龐，如同一個烙印在骨肉中、代代相承的成人典禮。

印暄問：“你既知結果嚴峻，當時為何要借勢？”

他們一向相愛，卻畢竟冇法相守。阿鹿嫁給他的大哥——鐵伐可汗的宗子與繼位者，畫起袒護淚痕的盛飾，在婚禮上唱起哀傷的歌。每當夜深人靜時，那歌聲就在他耳畔迴盪，整整十二年。

左景年將他送出門去，轉頭說：“主上，我彷彿感覺——”卻見印雲墨已經歪著腦袋靠在床頭睡著了。

鐘月初被人按在地上捆住，並未暴露懼色，隻是嘲笑連連。

大顥雲熙年元月十一日，懷朔之圍灰塵落定。此役宛鬱七萬兵力喪失近四萬，而顥國一萬多名守軍，連同上率親衛僅剩三千餘人，懷朔城下屍山血海、殘骸藉藉。

遠遠的一處山坡上，三名渾身披掛獸齒羽毛、垂老邁矣的薩滿口噴血沬，跌坐在地。驅狼附身，本就是耗損龐大的忌諱之術，短時的威能發作，要以被附身兵士的性命為代價，不到萬不得已，這些薩滿長老也不肯等閒利用。

烏歧可汗走過來，站在他身後，用沙啞的聲音問：“快到家了嗎？”

印雲墨被吵醒，倚在床頭叫：“風灌出去了，你們兩個關了門，出去發言。”

“快到了。”都藍望向遠方茫茫野原，想起端著酒碗等他的阿鹿，鼻腔一陣酸澀。

也就這回。印暄在腹中嘀咕了一句，又問：“左景年，搖光，另有阿誰宛鬱國師是如何回事？”

“歸去吧，歸去吧，等我們的兒孫長成。”

鐘月初神采一變，仰天作狼嚎之聲。

四周竟有能發揮驅狼巫術的薩滿？秦陽羽暗驚之下，拔出□□，尚來不及命令變陣，那些狼人嚎叫縱躍著，從土丘上簇擁撲了下來。

劍光閃過，餘音與腔中血一同噴濺而出。鐘月初的頭顱滾落在地，雙目難以置信地圓睜著，彷彿還想詰責阿誰說給他下了護身咒、定會保他全麵的老薩滿，為何言而無信？

印暄捏著他的手指一根根摩玩，嘴角噙著笑：“幼年昵稱，現在再這麼叫也不太合適，更何況你我本無親緣，我還是叫你雲墨吧。”

印暄走到床邊坐下，看著印雲墨，似有很多話要說，卻又不知先說那句，就這麼怔怔凝睇。

“……噓，彆說，阿鹿……你承諾過，這是永久的奧妙……”都藍翕動著皸裂的嘴唇。

印暄看到他，微微皺眉，思考了一下，道：“你跟了他一千三百多年？”

“景年是搖光轉世。我成仙四百年後，從天仙晉升為金仙，師父賜我一對雙子星宿作為賀禮，便是北鬥最末端的搖光與天鋒。我便以星雲煉器，煉就搖光鞭與天鋒劍，這兩顆星的星魂，也就呼應成為了器靈。以是搖光、天鋒既是星君，亦是我最得力的仙器。隻可惜，天鋒身為凶星，即便我再三煉化也抹不去他深重的煞氣，終究還是墮入魔道。宛鬱國師，便是他一縷化身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