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暗驅舊疾知何物，夢入神機應有緣[第2頁/共4頁]

阿墨撇了撇嘴：“你那是慾火起而陽勃，哪是埋頭凝神時自發主動的一陽生！”

左景年跟著他的目光望了一眼胯下，似懂非懂地漲紅了臉：“我已經十二歲，不小了！”

阿墨哂笑起來，“急甚麼。《道樞》雲：‘坐忘者，長生之基也。’從坐忘到煉精化氣，隻是最根基的一步，稱為小築基，現在你最多隻能參悟到坐忘境地，煉精化氣就先不消想了。”

少年仍笑語吟吟：“問問罷了，這麼凶乾嗎，你放心，我此人一拿起書就犯困，對那幾本舊書半點興趣也無，你就留著本身讀吧。不過，最好過十年八年再讀。”

“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並不是讓你在這十年中被仇恨纏困，丟失本心。在機會尚未到來之前，你必須學會忘懷。忘懷仇恨、忘懷思慮、忘懷統統世俗機巧；忘懷外物、忘懷六合，乃至於忘懷本身。隻要物我兩忘，內不覺其一身，外不識有六合，全部身心進入一種虛靜空明、纖塵不染的狀況，才氣達到由外而內的自我純化，天然渾同於大道，這便是坐忘的真諦。”

“盜甚麼寶？如何盜？”

“你走神了，在想甚麼？”阿墨輕拍勒在腰身上的胳膊，表示身材高大的青年將他放下來。

“等我練到爐火純青的境地再說吧，幸虧現在體內餘毒除儘，功力規複如初彷彿另有所精進……不說這個了，本日我們做甚麼？”

阿墨大笑，捉空在他雙腿間摸了一把：“小不小，等你毛長齊了再說吧！”

光陰遷徙，光陰迢遞，夢中的左景年逐步從孩童長成一個漂亮矗立的青年，阿墨卻始終是十五六歲的少年模樣。

“如何不熟諳，你姓左……問這麼多做甚麼，我最討厭裝老成的小孩了，快點把手給我！”阿墨有點不耐煩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阿墨悄悄看他：“忘記這些。”

阿墨微微一笑，“好吧，我問你，你自幼習武，打坐運功自不在話下，瞑目跌伽而內力未動之時，瞥見甚麼？聽到甚麼？所思所想又是甚麼？”

“證門路子千千萬萬，不獨坐忘這一條。”阿墨不覺得意地擺擺手，“我看你在武學上很有天賦，若能修煉到頂峰，何嘗不能以武入道。”

喘氣安定後，左景年枕著雙臂躺在草地上瞻仰夜空，漸漸說道：“父親留給我的包裹裡，是幾卷家傳丹書，但他從不讓我修習，說是‘老不習武，少不煉丹。’以是你才叫我成年以後再取出來讀，對嗎？阿墨，你究竟是甚麼人，為何我感覺你無所不知，無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