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鎮羅刹失之交臂，夜叉水落石出[第3頁/共7頁]

印暉沉默不語，但眼神剛毅，明顯心下已有定論。秦陽羽看著夜叉相的印雲墨，感覺對方固然生了頭角虎倀，但並不感覺猙獰可怖，反而有種妖異的優美，心中暗想，他總叫我歸去翻祖譜，看來得找個時候翻一翻，看究竟是如何回事。

“絕無半句虛言。”秦陽羽道，“臣親眼所見，關在密室囚牢裡的，的確是個黑身綠髮紅眼的羅刹。環境未明，臣也不敢擅作主張，便原封不動地退出來，立即進宮來報。”

他涓滴不顧天威連連逼問，前所未見的聲色俱厲，叫久經疆場的印暉一時也有些心慌，竟答不出話來。

沙彌歎服道：“還是天音大師最解經義。空，就是緣起無自性，統統外相的東西都不是實在存在的，你是豺狼豺狼也好，夜叉羅刹也罷，這些都是外相，而非自心自性，這叫‘心外冇法’。而我等削髮修行之人，恰是要明心見性，方能貫穿我佛真諦。”

饒是印暉見慣了疆場殛斃，也要倒吸一口氣：幸虧發感覺早，不然一頭狂暴惡鬼從外城最繁華的地段脫逃，不知要形成多少生靈塗炭，全部京師都將墮入冇頂之災！

“當然算！”螺髮捲髯的和尚直視對方，聲音鏗然。

乾枯如鬆的那名老衲緩緩道：“成了。已將其重新打回羅刹像，鎮入梵天腳下。陛下可率人去那婆羅門寺驗看。”

印雲墨猛地昂首——他的臉慘白得毫無人色，幾近能瞥見內裡青紫色的血管，眼瞳倒是毫無反光、詭譎非常的烏黑。從他前額上方兩側的血肉裡，頂出兩團鼓起的肉瘤，很快，一對鋒銳而微曲的玄色尖角破瘤而出；指尖探出利爪，獠牙凸起唇外——現在的他，已渾然不似人類模樣！

他不敢打攪誦經做法中的大師，便問身後一排誦經的沙彌：“這是在超度？環境如何？”

“不成冒昧！”四名高僧聲如獅子吼，硬生生將印雲墨身形逼退。

他朝印暉步步走來，每踏出一步，身形就高大一分，逼近麵前時，竟與羅刹不相高低！

老衲人馴良一笑，張口給他看缺失的舌頭。中間沙彌解釋道：“師父自抉舌業，修杜口禪已三十六年。”

印暉見他披髮披肩、麵青唇白，衣袖上不竭有血跡排泄，明顯是不要命趕路的模樣，驚詫道：“墨皇叔——”

秦陽羽嚥了口唾沫，儘力變重生硬的舌頭，開口道：“難怪翌日早上，你俄然一掃前幾天的傷痛，精力大振，還能起家同我一起去看案發明場……這麼說來，前後四樁食人案，都是殿下犯的？”

說話間，羅刹撞擊之勢愈發瘋暴狠惡，彷彿地動山傾，全部樊籠都搖搖欲墜，鎮邪符咒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率一張張焚為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