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龍神威能日漸醒，仙山靈樹夢中回[第1頁/共5頁]

“做甚麼好夢呢。”印雲墨忍不住探脫手，指尖輕觸他的眉心，卻在瞬息後神采微變：“我竟入不了他的夢境了？”如何回事？是本身神魂之傷日重，乃至於唯剩的入夢神通也失了靈？還是對方身為凡人的靈魂出了甚麼變故……莫非龍神封印真的開端鬆動了？

印雲墨蹙眉，將指尖更用力地摁在印暄眉心，卻見對方本來溫馨的神采逐步變得淩厲，牙關緊咬，兩腮肌肉扭曲抽動著，是一副氣憤到頂點的模樣——又不全然是氣憤，此中異化著利誘、痛苦、悲愴等等難以言喻的情感，彷彿一座狠惡發作的火山，威能合著地心深處的熾熱血淚一同迸射出來——

被驚醒的紫衣衛連外套也來不及披，紛繁從寢室裡衝出來，鮮明見天子所居住整棟軒房全數傾圮，完整成為一片殘垣廢墟，煙塵漫天飛舞。

親衛們聞聲轉頭，見天子一身明黃中衣，負手立在院子一角，神采淡然。

床上的印暄翻了翻身，手臂掃過被褥，被鋒利瓷片紮個正著，悶哼一聲，完整醒了。他睜眼看到滿床瓷枕碎片，忙翻開帷簾，微帶茫然的目光落在麵青唇白、衣領血跡斑斑的印雲墨身上，驚道：“小六叔，你如何了？”

印雲墨撩開床帷，聲若遊絲隧道：“無事，做了個惡夢。”

孤寂……是甚麼？千百萬年來他單獨悠遊，偶有雌龍來追逐，便適應本能結為朋友，誕下後嗣，終究也是緣來則聚，緣去則散。宇宙無窮，大道獨行，有何孤寂可言？想來想去，他感覺對方口中孤寂的意義，約莫與六合未開時的渾沌差未幾吧。

他聽了，不知為何心生歡騰，有點生硬地展開雙臂，自我打量，“這副模樣，你喜好？”

他看了好久，逐步縮小了龍身，生出肩背腰身、頭顱手腳，化作一個獨一無二的人形。又見人間大家穿衣踏履，一身黃金般的鱗甲便化為純金色長袍，裹在高大健美的身軀以外。

“微臣馬上去安排新房——”

“不錯。活動一下十指……適應得真快。來，與我下盤棋吧。”對方拉著他，在一棵雲鬆靈樹下的白玉凳落座，托起棋奩問他：“六合、陰陽、日夜、吵嘴，道亦在這方寸棋盤之間，你選個色彩？”

直到某個時候，一個聲音破開這冥茫，通報到他耳邊：“等一下，前麵那條金龍——”

“半夜半夜，不必鬨得民氣惶惑，朕就在皇叔房中姑息一宿。你們也各自回屋，明日天亮再說。”

“大非常……”

“當然，嚐嚐看？你能夠照著我的模樣……不，不是叫你變幻得與我毫無二致。”對方一指劃開雲霧，引他窺視人間繁華，“你看人間芸芸眾生，冇有哪兩小我麵貌一模一樣，正如叢林裡冇有兩片一模一樣的樹葉，這也是道，你無妨感悟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