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萬人敵衝鋒破陣，一箭弑血脈相承[第1頁/共6頁]

左景年把著門，又問：“那麼皇上現在究竟是皇上，還是東來神君？”

左景年將他送出門去，轉頭說：“主上，我彷彿感覺——”卻見印雲墨已經歪著腦袋靠在床頭睡著了。

“我哪有那麼大的臉，”印雲墨感喟道，“一起飛一起挨雷劈，幾乎渡劫失利，好輕易到了紫微山，被帝君劈臉蓋臉一通臭罵。說我本該成為一代名相，勸服烈帝止兵戈、消戾氣，幫手他安寧天下，造福百姓，再六十年後才氣水到渠成地飛昇。我卻投機取巧，即使勝利，也是道心根底不穩，隻怕將來過不了心魔劫，就此隕落。”

“你在說甚麼？叫我阿孃的名字？”烏歧咬牙嘲笑，“可你再也不能見她了。”他攪動著箭矢，然後用力拔出。

都藍昂首看灰濛濛的天空。阿鹿的笑靨倒映在他逐步渾濁的碧綠瞳孔中，從五六歲滿地撒歡的小丫頭，長成十五六歲仙顏豪氣的少女。

印暄捏著他的手指一根根摩玩，嘴角噙著笑：“幼年昵稱，現在再這麼叫也不太合適，更何況你我本無親緣，我還是叫你雲墨吧。”

都藍有些不測埠轉頭看他，從未想到可汗會如此心平氣和地跟他說話，乃至要親手幫他拔箭。

印雲墨想了想，道：“對他，談不上喜不喜好。本就是蓄意交友，若還要拿心去假戲真做，擺出一副‘非常動心，但是還是忍痛回絕’的模樣，那也太不要臉了。”

印暄嗤了一聲：“他倒是真愛你……等等，你也說過我‘賢明神武’，該不會也是反諷吧？”

他又派了幾隊兵卒四周探路，此中一隊稟報時，帶返來幾名行走邊塞的遊商。秦陽羽見他們身穿漢服，麵貌口音俱是出於中原，又親身查問了些行商事件，確認是被宛鬱逃軍扳連、遭了兵難的商隊成員，便請他們為領導，為雄師帶路。

“然後再來逐鹿中原。”

“景年是搖光轉世。我成仙四百年後，從天仙晉升為金仙，師父賜我一對雙子星宿作為賀禮，便是北鬥最末端的搖光與天鋒。我便以星雲煉器，煉就搖光鞭與天鋒劍，這兩顆星的星魂，也就呼應成為了器靈。以是搖光、天鋒既是星君，亦是我最得力的仙器。隻可惜，天鋒身為凶星，即便我再三煉化也抹不去他深重的煞氣，終究還是墮入魔道。宛鬱國師，便是他一縷化身出世。”

他們一向相愛，卻畢竟冇法相守。阿鹿嫁給他的大哥——鐵伐可汗的宗子與繼位者，畫起袒護淚痕的盛飾，在婚禮上唱起哀傷的歌。每當夜深人靜時，那歌聲就在他耳畔迴盪，整整十二年。

烏歧伸出一雙比成人略小、卻一樣粗糙果斷的手，一手按著都藍的肩膀，一手握住箭柄，低聲道：“忍著。”

天子臨時駐蹕於軍鎮中的一座府邸，洗去渾身血汙腥氣，隨便用了點炊事，感覺精力略為規複，便去敲曆王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