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憐憫[第2頁/共4頁]

“阿蘭乖啊，你狼哥哥難過地都兩天冇用飯了，娘現在回家做飯，你好好哄哄他，你狼哥哥一貫最是疼你，你安撫他，他就會好過一些，到時候你領著他去我們家用飯，好不好？”

蕭二叔打了山雞返來，特地用標緻的山雞尾羽給她和姐姐紮了個毽子，比貨棧裡賣的還要標緻，固然她一向隻能踢兩下。夏天樹上的杏子熟了，她夠不到，蕭二叔一下子就把她舉了起來，高高的，穩穩的。蕭琅欺負她，孃親不信，她就去找蕭二叔告狀，蕭二叔問都不問蕭琅，抓住他的胳膊就朝他的屁股來一下，還讓她也跟著打。春季打獵返來，蕭二叔會摘一大捧紅山棗給她們吃，又酸又甜。夏季天冷，蕭二叔會過來與爹爹喝酒，兩人盤腿坐在炕桌兩端，她就睡在一旁，被他們吵醒的時候，就能聞聲蕭二叔開朗地說著山中趣事……

有煩惱的人纔會感喟，這是舒蘭記著的為數未幾的話。

活著，是要向前看的。

秦氏替她抹去，“連你都這麼難過，那你說，阿琅貳內心有多難受？”

實在他們都是依循賦性活著。

這一刻，他眼裡不再是讓她深深顧忌的幽深冰冷，而是一片茫然浮泛，所謂丟了魂，大抵就是這個模樣吧。

舒蘭靠在爹爹的肩窩裡，彷彿找到了最有力的依托，漸漸安靜下來。

秦氏嘉獎地親了她一下，疇昔和蕭琅說了甚麼，然後就同舒茂亭三人下了山。她曉得，蕭琅是個懂事的孩子，就算他本身不回家，也不會忍心看著女兒陪他一早晨，或是任由她本身下山。

渴？舒蘭不由自主看向他的唇，見那邊乾乾的，情不自禁地做了個吞嚥的行動，低頭道：“那我們回家去吧，家裡有水……”

舒蘭愣了愣，不是很瞭解他的意義，正想詰問，蕭琅忽的站了起來，牽著她的手道：“阿蘭，我們回家吧。”

舒蘭本能地想縮回擊，卻被蕭琅反握住了，他聲音沙啞地說：“阿蘭，我好渴……”

舒茂亭一樣摸摸她的頭，“阿蘭乖，你蕭二叔去了，你去給他磕個頭。”

“阿蘭，你爹來接你了，一會兒乖乖聽話，曉得嗎？”

她不信，可眼淚自有主張地流了出來。

兩人離得太近，她底子看不清蕭琅，隻曉得他閉著眼。視野不由向下移，恰在此時，她彷彿瞥見兩滴淚水滴了下來，但舒蘭很快就肯定蕭琅是真的哭了，因為那淚水落在她的唇上，鹹鹹的。

舒蘭點頭，豆大的淚珠滾落下來。

舒蘭倚在姐姐身邊，冷靜地看著這統統，眼淚流出來，就會被姐姐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