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悍卒（上）[第1頁/共4頁]

而跳上船麵的士卒們卻分歧。

“彆讓他們跑了！”好幾名海員都叫了起來，有人乾脆站到船舷上，沿著巴掌寬的木板一溜煙走到前頭：“軍爺們！看！他們在那邊！”

想到這裡，他腦海中俄然有靈光一閃。

明顯仇敵收回了野獸般的嚎叫，拚儘儘力，明顯兩邊的性命就在刹時決定，明顯這些士卒們也會死……章愷眼看著有一名流卒被兩三把刀劍捅穿了皮甲，飆著血倒地而死……可這夥人，恰好就透著一股安閒不迫的乾勁，他們彷彿全不怕死，乃至還廝殺得理所當然。

更多的海匪衝了上來，而更多的士卒也從老卒的身邊，或者另一邊的船舷登上船麵。

海匪挑選這段水道追堵章愷的福船，是看中此地航道狹小，兩麵有泥灘淤積，船隻難以行動。這會兒他們跳水逃生，便也麵對一樣的困難。有人從高處落下，直接砸進了泥灘裡，暴露兩腿在外，蹬了幾下就不動了；也有人順水漂流，然後便在海員的呼喝唆使下，遭到箭矢亂射。

更遠處的岸上，另有人連聲呼喊：“把馬牽來！我們順著河道追上去，把他們全都宰了！”

船頭最高處的海匪開端跳水流亡，也有好幾名海匪大喊著：“莫要再殺了！我們投降！”

“不介懷，不介懷。”章愷連聲道。

章愷掃視四周，一一看過他們的麵龐，才發明這些人要麼是上了年紀，要麼是手上、腳上有殘疾。就連那為首的老卒，章愷也看清了，他的左臂之以是綁著鐵鉤，是因為半個手掌冇了，隻剩下狹小的一片，另有兩根手指。

嘴上說謝，貳內心卻有些憂愁。

話纔講了半截，下方弓弦振動，嗡地一聲，那赤膊男人仰天就倒。

麵前這群士卒，幾近個個都是老船頭所說的疆場熟行，放到那裡都是非常可駭的武力了。

章愷連聲道：“是，是。多謝將爺！”

這些人，甚麼來路？

可那跌倒之人毫不慌亂。他拔出腰間短斧一擲，鋒刃劈麵正中一敵，幾近將仇敵的腦漿子都砍了出來。另一名海匪逼近時，他已挺腰站起，刹時刀鋒連連碰撞，鬥在一處。

章愷信賴的老船頭，年青時當過兵，打過仗。他曾對章愷說，判定一個武人是否經曆豐富，隻要看他們的神態的行動。

那名手臂上綁著鐵鉤的老卒，倒不參與廝殺，他一向就大馬金刀地坐在船舷中間，隻偶爾發令批示兩句。這會兒聞聽海匪告饒，他隻揮手：“不留活口！給老子殺光他們！”

擠挨在最前頭的一名海匪被鐵棍砸中了天靈蓋，口鼻眼耳都往外淌著血，搖搖擺晃地癱倒在地。背麵一名海匪跨過前者，剛要接戰，已被短槍貫穿了小腹。

各處都是死人，血腥氣比先前濃烈了很多，另有死者屎尿失禁的臭氣，也一下子滿盈開來。另有很多傷者，有些手臂或腿上中箭的，咬著牙，躲在船板的角落悶哼。而身軀中箭的重傷者哀嚎幾嗓子，引來了追加的箭矢落下，噗噗幾下以後就冇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