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都將（上）[第1頁/共4頁]

客歲春季，他還策應了一隊從北疆來的潰兵，幫他們在饋軍河下流找了一處燒燬營地安設。對他來講，那隻是件微不敷道的小事，做完就忘。

郭寧本來在一處大樹下，與身邊圍坐的少年軍士們說話。

這個百人隊的都將是韓煊。他是最早來到饋軍河營地，參與決定前去山東的潰兵首級之一，這些日子辦事非常得力，郭寧都看在眼裡。

而親衛們的蒲裡衍，則是趙決。

韓煊持著軍旗，忍不住哈哈大笑，身後將士們固然怠倦，也都喝彩。

甚麼害時疫的差役、受金創的軍校、丟川資的墨客，摔折腿的大賊、遇讒諂的官人、遭瘟病的客商，探親不遇的逃人、浪蕩江湖的豪客，隻要來了這處野店，徐瑨或是收留養傷養病，或是幫著掩蔽蹤跡，或是幫助川資川資，凡此各種助了不知多少。

這都將名叫仇會洛，與郭寧同是昌州潰兵出身。隻不過郭寧是永屯軍，而他是分番屯戍軍的甲軍，兩年前從山東簽來的。此人身材高大，技藝不凡，郭寧曾向他就教過鐵骨朵的用法。

趙決很年青，但有點老氣，話未幾。這幾日反倒是郭寧和少年們聊很多些，這會兒大師的情感都很放鬆，時不時哈哈大笑。

這些少年軍士，便是各地潰兵首級們呼應郭寧的招募，派到他帳下聽用的。大抵來講，都是潰兵首級們的子侄輩，年紀父老十六，小的才十三歲。

將士們相互看看，竊保私語不竭，模糊有些騷動。

兩都將士淩晨解纜，早就餓得緊了，見到美食當前，大家喜笑容開，個個狼吞虎嚥。韓煊的部下，每人分外得了一根羊骨，一碗羊湯，更是對勁洋洋。

徐瑨皺眉想了好一陣，忽覺麵前人影明滅，他才發明本技藝上行動停了一陣。他趕緊集合精力，加快速率。一群大肚漢隨時會到，可不能擔擱。

因為持續兩年乾旱的原因，這片蘆蕩裡幾條小河溝的水量靠近乾枯，但水文環境仍然龐大，深深淺淺的凹地和池沼星羅棋佈，路很不好走，朝廷的巡檢和土兵不到萬不得已，冇誰會往這裡來。

仇會洛的心氣甚高，二十裡路程，能一起合作到此，也屬不易。最後功虧一簣，實在可惜。郭寧好言安撫，授予他“第五都”的軍旗，又進步嗓門鼓勵了兩都將士，讓他們稍作修整，預備飽餐一頓。

倪一看了看郭寧，見郭寧點頭，便取出兩麵小旗，分擺佈立在空中，又抽刀在兩支小旗間劃了條長長的橫線。

大抵而言，金軍諸猛安謀克利用黃色圓心的五色旗，而各地鎮防軍以土黃色和紅色的旗號為主。到了河北今後，潰兵們遍及困頓，也冇那心機製作新的軍旗，但暮年用過的旗號還是有很多儲存下來。

這是個常見的訣竅，對長途行軍是非常無益的。但在長達二十裡的行軍比賽中這麼做，就得讓將士們每隔一段路程都止住腳步，冒著被合作敵手追上或甩開的風險，去做耐煩這些蘆葦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