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彙合（中）[第1頁/共4頁]

不是說禮品麼？如何又提起這些？

“便是俞氏為首，新橋營四周那幾家了！”

“他本有朝廷官員的位分，手中再具氣力，天然是行的。”

落座酬酢兩句，呂函便端來了食品。這速率，竟似是一向籌辦著的，臨時生火加熱便好。

汪世顯愈發胡塗。但他是久經疆場倖存下來的武人，有一個判定非常清楚。那就是，任何時候，誰拳頭大，誰說了就算數。

跟著郭寧返來的，天然便是汪世顯了。而跟在汪世顯身後的，不是他那兩個汪前人火伴，而是一頭瘦驢。

汪世顯待要答覆，拿了餅子出去歡愉大嚼的孩子們，呼啦啦又跑了過來。

“也冇甚麼傷害，那廝不是我的敵手。”郭寧哈哈笑了兩聲。

兩人跟著呂樞，一起走到郭寧的住處。

村莊的裡正聽聞郭寧斬殺了蕭好胡，甚是畏敬，次日殷勤供應了一頭驢子代步。

“安州處所的射糧軍、牢城軍，曆經比年抽調，早就已經名存實亡了。以是徒單航隻是一個空頭州將，俞氏等族遂能陽奉陰違。如果徒單航手底下有了三百如狼似虎的奚軍為憑，你說他能做到甚麼程度？他有了一個都軍司，想持續征兵，再設一個都軍司，行不可？他想催一催處所上納糧完稅的進度，行不可？他想通括戶籍，看看處所大族名下驅口的來源和數量，行不可？”

真是奇哉怪也。

“可蕭好胡被六郎你殺了啊？”

“這是我家小弟呂樞，他的兄長是我的阿裡喜，就在幾天前，遭蕭好胡偷襲戰死了。”郭寧向汪世顯解釋了一句，附身向呂樞正色答道：“那是天然。我已將仇敵的腦袋砍下來了！”

翻開一看，上頭洋洋灑灑，寫了很多筆墨。郭寧不耐煩看那些客氣，直接轉到最後，上頭說道：“非不欲詣闕廷展辭，少敘悃愊，以碎務繁忙，不克如願，謹遣宅老充代辭使副，有些少禮品，具於彆幅，謹奉書奏辭。”

郭寧和汪世顯都是好騎手，騎驢也使得。兩人把兵器甲冑堆放到驢背上，人也輪番騎驢歇息，終究在第四天後回到了饋軍河營地。

渥城縣是安州治所，安州刺史徒單航的駐地。俞家莊的俞氏一族則是安州處所大族的魁首，俞家莊各族平常議事來往的地點。為何間隔這兩處遠些，兩方纔氣放心？郭六郎所說的籌辦，又究竟是甚麼？

“那是天然。該死的人，都已經死在刀下了！”郭寧摸了摸呂樞的腦袋：“阿樞去奉告你姐姐，有客人來，備些食品。”

那日晚間，郭寧並未向汪世顯細細報告自家後繼要做些甚麼。他隻道，若世顯兄信得過我，就隨我走一趟，總不會讓你虧損。

不過……這幾日所見的郭六郎，彷彿脫胎換骨般變了很多，乃至於汪世顯生出幾分高深莫測之感。